“叮铃铃”的车铃声,传入训总大院里。
王硕和叶晶两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盘花生米和拍黄瓜,一瓶红星二锅头。
“也就是说,你那篇稿子过了是吧?”
叶晶往嘴里扔花生米。
“那当然,复审一下子就给过了!”
王硕不无得意道,“明年2月那期的《十月》,你就能看到哥们的大作了。”
“瞧把你能耐的。”
叶晶撇了撇嘴,“我说你发表了,这么大的喜事就请我吃这个,也忒寒碜了点,把你的稿费拿出来,不说去老莫,好歹请哥们去全聚德、东来顺搓一顿吧。”
王硕道:“那可不行,这稿费我留着请方老师去老莫吃饭赔罪。”
“哎呦,一口一个‘方老师’,叫得挺亲热的。”叶晶撇撇嘴说,“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改稿回来的时候,嘴里骂着‘方扒皮’。”
“这是两码事,不是哥们夸张,被方老师这通指导以后,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碰文学。”
“真的?”
“真的!谁要碰,谁就是臭狗屎!”
王硕就着二锅头,满脸辛酸泪。
被方言关在《十月》编辑部的小黑屋,经受高强度的文学训练和精神鞭策,写作水平不能说是突飞猛进,也至少可以说是进步神速。
但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使唤的!
受尽“摧残”,给自己幼小的心灵造成巨大的伤害,深深地陷入方老师的阴影当中。
“有这么严重嘛,那你干嘛不逃啊!”
叶晶调侃道:“是怕了方老师抽你,还是怕你爸拿皮带抽伱?”
“哥们会怕嘛!”
王硕道:“只不过遭了这么多罪,到头来给毙了,那我之前的罪不白受了嘛。”
“有道理!”叶晶说。
“再说了,方老师这人不错,教得也好,就是跟着他,不轻松。”王硕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文学这块,咱以后还是不碰为妙。”
“那你不当作家,打算回去继续卖糖水?”
叶晶盯着发小看。
“糖咸水!”王硕纠正道,“不过哥们也不想在医药公司继续呆了,铁饭碗吃着没劲儿。”
“那你到底想干嘛?”叶晶追问。
“写作是不可能写作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写作了,铁饭碗也不想吃了,不如干买卖。”
王硕说,“前阵子不是有个新闻,‘如果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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