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丝线还在蔓延,但程实已经渐渐看不清了,他只能模糊的感受到一股玄而又玄的【命运】之力,可这么微弱的力量已不足以让他认清方向。
于是天赋的释放者瞎子便成了他的人形导航仪,带着他一路穿过小镇,朝着镇外的矿山走去。
倒坠之门的城镇风格与地表的文明有极大的差异,这里的生活区域并非紧致排列,建筑也不扎堆,而是东一片西一片的完全散落开来,看这城镇布局,就像是外面来了什么人,发现这里有人住后,随便在外围挑了个地方落脚,而后又渐渐聚集了一群人发展成了新的片区。
这就导致整个小镇占地面积非常大,两个人着实走了好一段路。
不过这一路上程实也没闲着,他四处观察打量,偶尔还和路过的行人随意攀谈两句,俨然把查找线索当成了闲逛旅游,兴致高的时候,甚至还在街边随手拔了两朵橙色的小球花插在了亚德里克的鼻孔里,美其名曰美化尸体取悦同行者。
尸体美没美化另说,同行者是一点没被取悦。
看着程实如此“活泼”,瞎子幽幽叹了口气,心道对方实在是太松弛了,但越松弛便代表这位织命师与本质越偏离。
她是【命运】的神选,自认在【虚无】的眷顾下有一些能看透本质的本事,所以程实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在她眼里看来,都是在刻意疏远这个世界。
他将本质紧紧锁在内心深处不愿暴露,却用松弛的假象扮演着一位人尽皆知的织命师,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虚无呢,一种自我非我的虚无。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瞎子突然出声问道。
“?”程实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眨了眨眼。
“有时,我感觉你像小丑多过像一位织命师。”
“......”你嘴里这个小丑最好是个职业。
程实抽抽嘴角,撇撇嘴:“你真会算命?”
瞎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会一点,但不是算,而是看。
【命运】无须演算,祂自始至终都在人们眼前,祂为不同的命运走向挂满了标签,而后静待生命各自选择自己的道路。
祂从未干涉过人们的选择,但人们却总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祂的冷漠。
殊不知,不是【命运】演绎了命运,而是每个人自己演绎了命运。
祂写下了无数剧本,创造了数不清的角色,但总有人会汲汲于此,把那些悲惨的角色翻找出来,而后套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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