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颐的友人,同样抱琴而来,他来时,姣娘便躲了起来。
“好友,你近来似乎颇为疲惫。”
“逸谷的新曲,山水兼程,也自当前来。”友人看罢曲谱,道,“逸谷的曲风素来清逸出尘,这静夜谣前半部你我共谱,本以为会挟高韵上九天,未曾想你来北海后独谱的后半部,却兼怀人间温情,想来,逸谷近日应有佳缘伴身。”
“天下负琴人,独好友知我。”
“负琴人?逸谷此言说来也没错。却不知,是何方贵女,能与逸谷交心。”
南颐面上略带忧色,道:“是位凡人家的女儿。”
“
”友人素来无波无澜的神情流露出一丝意外,似乎经过了不短的沉默,他徐徐说道,“赤帝瑶宫门规森严,我拘于身份,不能为你说话,而寅洲这边,阖宫上下应只有娆娘愿替你说话,只是不知你可曾与娆娘报备过?”
“阿姐她素来是愿意溺爱我的,我这便修书一封知会她前因,至于姣娘她还没有答应我。”
友人道:“看到你这般说法,应当也是水到渠成之事。至于娆娘她下月将与龙主敖广寒正式结侣,逸谷若有心,不妨在娆娘终身抵定后,再提此事。”
“阿姐愿意安定下来,倒是一件好事。”南颐面上露出微笑,又顾虑到什么,转向友人,“好友,那你可放下了?”
友人未能回答,只轻声道:“道尊在时,曾对我说斩得心魔,方得自在。”
“好友”
“若喜欢上自己的心魔呢?若是,斩不断,放不下呢?”
相交多年,南颐同觉悲伤,道:“你所立之处太过险峻。”
友人道:“是啊,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有时我也会想,独我一人行于炼狱,未免太过孤寂,逸谷,你说是吗?”
彼时,南颐只以为友人是一时入障,以友人的修养,自会破障而出。他开解了许久,又以静夜谣相赠,友人辞别后,同姣娘说,他要去见家人,一来去赴长姐的结侣大典,二来向亲人说明他想娶姣娘之事。
辜婆婆很是高兴,日日为姣娘梳头、挽发,口中念叨着女儿家出嫁前的歌谣,只有姣娘,一日比一日忧虑。
“我回来之后,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回应?”南颐的声音里带着期冀。
他没有看到姣娘的忧虑。
“好,我等你回来。”
而南颐离开后的第二日,他的友人又来了,这一次,姣娘没能躲得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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