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定,还请师父为我剃度,赐下法号。”
“唉。”吃苦师父幽幽一叹,道,“明日你来菩提正堂,接衣钵吧,至于剃度一事,老衲便明言之,你心中有红尘未斩,纵然一时剃去了青丝三千,仍会生出,唯有放心大自在者,才会真正六根清净,顶上光明。”
吃苦和尚的声音中正平和,南颜心中焦躁渐定,此时远山处传来一声磐钟响,南颜道:“师父,弟子有所悟。”
吃苦和尚拈起棋子,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南颜指着山下上山礼佛的凡人香客,此时日头正盛,那凡人香客摘下头顶员外帽散热,露出一片灿烂光明顶。
南颜道:“欲脱红尘,先向红尘寻,凡人顶上光明,原来是放心大自在,弟子有生之年,愿效此道。”
吃苦和尚手上的棋子啪一声落在棋盘上,心中泪如雨下。
佛祖见谅,脱发自在者和放心自在者是不一样的.
殷琊始终没有挠开佛堂的小结界,好不容易扒着门框逮着一个早起洒扫的弟子,连忙喊过来询问南颜是不是当真想不开要卸下三千烦恼丝皈依正道了。
洒扫的小弟子起初挺怕这头凶神恶煞的狐妖,但殷琊几经镇压后,众僧人也不怎么怕了,神色如常答道:“然也,吃苦师祖一早便已设坛传戒,只不过师妹年岁尚幼,若落发,唯恐她受风寒,故而尚未剃度。”
殷琊吊了一夜的心顿时稍安,又揪着他问道:“那老贼秃有没有蛊惑她去改修佛门心法?”
小弟子瑟瑟发抖道:“没吃苦师祖没提这件事,赐下法号和衣钵后,一字未提功法修炼之事,只说真圆师叔天资绝佳,心性有待锤炼,便派给她一项任务,要她二十年内度化真方师兄,让真方师兄改妖为正。”
你这句话拆开来我大概能听懂,合在一起却不知道怎么理解。
这个弟子辈分小,如果南颜是拜吃苦和尚为师,他倒是应该喊南颜师叔没错,只是殷琊:“你等等,真圆师叔是谁?”
小弟子道:“正是南颜师叔,吃苦师祖说,红尘万丈,尽在天地方圆之间,又见师叔形貌甚伟,故在真字辈里取一个圆字。又因为您是真圆师叔的义兄,等真圆师叔将您度化皈依入我佛门,就给您取个法号叫真方。”
殷琊表情一片空白,真的很方:“你们这么干,经过我同意了吗?”
小弟子又腼腆道:“真圆师叔说,哥哥妹妹的都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殷琊终于悟透了,这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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