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位赵秀才,年纪就要大一些了,应该是有二十四五了,长相平平,身子骨是典型的文弱书生的样子,不过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却是不凡,秦修文眼力好,看出了那是玄色的焦布。
可别听着名字感觉不值钱,焦布也称蕉布,是用芭蕉的植物茎丝混纺蚕丝做成线再纺织成布匹,期间的繁琐步骤和所耗人力难以想象,一度是作为贡品进贡到皇室的。再加上这种布匹夏日穿异常凉爽不闷热,穿上后姿态又非常风雅,十分受文人雅士追捧,一匹布卖出几十两的高价也算平常。
赵秀才名唤赵启鸣,虽然此刻秦修文不便过多用脑去翻找原身的记忆,但是这个名字很熟悉,加上对方有秀才功名,说话口音又是本地口音,那就说明此人必是新乡县本地人;而那王秀才名唤王义流,对这个名字秦修文全然陌生,应当不是自己治下之人。
所以明明看诉讼的状纸言之凿凿,王秀才也应该是站理的一方,可是到了堂前,却是赵秀才表现的更加倨傲、咄咄逼人,丝毫不见其有任何心虚担忧之色——这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
赵秀才有钱又有势,年纪轻轻得了秀才功名,前途一片大好,如何能怕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穷酸秀才?
所以待得承发房书吏说明了案情经过后,秦修文肃着脸询问赵秀才:“赵秀才,王秀才告你调戏良家妇女、寻衅滋事一案,你可有何辩驳?”
赵秀才对着秦修文行了一礼,心下却是酸的很:这秦县令比他还要小几岁,倒是命不错,早早就中了进士,如今都已经官居七品了,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捞到一个官来做做?不过心里如何想,面上倒是不显,依旧恭敬道:“学生自然是不认可这份诉状的,丽娘卖身葬父,孝感动天,学生怜她一片孝女之心,准备出银两替她安葬父亲,有何不可?偏偏这位王秀才不知道操着哪门子闲心,跳出来对我指手画脚,还将学生的银子踩在脚下,端是好大的威风!学生没有告他,他倒反过来咬学生一口,还请大人为学生做主!”
赵秀才一口一个“学生”,若是在秦修文的监考下,通过县试,倒是可以套近乎称一句“座师”,但其实他早个几年就有了秀才功名,并不是秦修文在新乡县担任父母官时获得的功名,故而两人其实根本算不上有师徒名分。
不过秦修文也没纠正,只是将目光又放在了王秀才身上。
王秀才显然被赵秀才的厚颜无耻给震到了,目光如电,狠狠瞪了王秀才一眼,才对着秦修文道:“大人容禀,此人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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