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当差是不是很辛苦啊?”
延德帝回想了下自己今日做过的事,道:“还好。”
不过是寅时正起床洗漱穿朝服,卯初前往太和殿早朝,辰时正用早膳,用过膳后一直批阅奏折至午时用午膳,而后小憩一会未初起床读圣训,继而下发圣旨,接见大臣……
直至他出门见她的那一刻。
日复一日这样的工作,让延德帝身边的太监王瑾都忍不住感慨,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每月还有休息的时间,可皇上却一日不得歇,日日如此,做皇帝做到这般辛劳的,莫说本朝了,历朝历代都少见。
沈栀意瞧了瞧他白皙单薄的身材,又想到刚刚用余光瞧到的禁军们。
同是禁军,他的同僚可比他壮硕多了。
“既不辛苦,你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保养身子。”
剩下的话沈栀意没好意思说。
延德帝微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轻声道:“好。”
他们二人没走几步,就见前方有两匹红棕色的马,还有一位牵马的仆从。
沈栀意惊讶地问:“这是你准备的吗?”
“嗯。”延德帝颔首道:“镜湖距此还有些距离,骑马快些。”
沈栀意瞧着那匹比她人还高的马,一时间犯了难。
她……不会骑马啊。
“怎么了?”
沈栀意绞了下衣摆,颇有几分窘迫地说:“我不会骑马。”
本朝对女子并不苛刻,女子亦可胡服骑射,京中贵女皆以此为荣。
她家虽也是官宦人家,可到她这一代已然没落许多,加之她又不受宠,因而她一直没有机会学骑马,只跟着嫡母学了简单的琴棋书画。
琴棋是家中的旧物,姊妹几人都轮流练着,而书画则是用父亲用过的纸与劣等的墨练习,初学时,甚至还用树枝在地上画过。
她记得有一次她参加一场踏春宴,席间贵女们都提议去赛马,她坐在场下看着马上那些明艳恣意的贵女们好不羡慕,后有一人也邀请她同去,她颇窘的说了句不会。
她至今也没忘记那人傲气中带着鄙夷的目光。
“不难,我教你。”男子清寒的声音在沈栀意耳边响起。
在这寂静的冷夜中她竟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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