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炎拓一边往手上打着肥皂,一边不动声色四下观望,这一观望,心里头更是警钟大作了。
片刻之前,就近的路上还空无一人,现在,多出三个人来。
一个是六十多岁的瘸老头,花白头发,拄拐,离他约莫百来米远,看架势是要往这头走,不过现在正停在路上,咔嚓咔嚓摁着打火机,试图点烟。
一个是三十来岁、穿蓝色工装褂的壮年男人,脑袋挺大,头发下沿紧接着衣领,敦敦的仿佛没脖子,他坐在斜对着这女人平房的一道残墙的墙根处,正嘎嘣嘎嘣地啃黄瓜,身边还放了个开了盖的酱罐,啃一口,就把黄瓜探进去蘸点酱。
最后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剃着平头,长得倒不能算丑,就是眉眼潦草了些,五官齐齐往脸中央攒聚,而倘若把中间那块儿抹上白-粉,活脱脱京戏里的丑角形象——他已经走到了车边,正好奇地往车里头张望。
炎拓朝他的方向喝了一声。
那小伙子吓了一跳,脖子先是一缩,紧接着就往这头伸探,瞬间满脸堆笑:“哎哟,哥,你的车啊,真好看。”
炎拓自己车上有鬼,自然把人往最坏处琢磨,他觉得,最糟糕的情况莫过于两个——
一是,那个所谓坏脑壳的马憨子,其实是在装傻。他看到了车后厢里绑着的人和发生的事,已经跟村里人通过气了。
二是,这个叫什么板牙的村子,本身就有问题。没准就是现代版的孙二娘黑店,专挑落单的过路人下手,劫财害命。
总之是,走为上策吧。
他也顾不上跟那女人打招呼了,双手在水里快速搅洗了之后起身,边甩着手边往车边走。
身后,女人想叫住他,一时间又没合适的借口。
那小伙子见他过来,赶紧退后两步让道,边让边殷勤地跟他搭讪:“哥,你是来找人的?”
“不找人,路过,问路的。”
小伙子的笑里多了几分狡黠的意味:“我们这村子在尽里头,来的都是奔着来的,哪有路过的?”
神经病,管天管地,还管上人是不是路过了,炎拓没搭理他,一手拉开车门,正待抬腿上车,那小伙子一把把车门给攥住了。
炎拓心里咯噔一声:这是真有问题了,这村子、这人,真有问题了。
他看向那小伙子,不动声色:“怎么着?”
那小伙子让他这么一看,心头止不住犯怂,讷讷地松开手,又是脸上堆笑嘴里跑车:“不是,哥,我要去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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