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又不是,只那三千巡防,打又如何打得过,依在下看来,我等趁着城门未关,早些出城逃难才是当下大事。”
“打得过,打不过,要打了才知道,要逃你等且趁早,我蓝玉虽为定远人氏,在此数载,却早将濠州城视作故土,三千巡防么,少则少矣,那我便去从兵,去投奔,去效力。”说着话,红纶巾飞扬在半空,这二十来岁的青年长身而起,冲列坐的数人微一抱拳,转身出了茶馆,竟不作犹豫,径直往城墙那端奔去。
余留茶馆的数人面面相觑,过得半晌,有人冷哼道:“这蓝玉他以为自个是谁?说得一番话叫人吃茶都吃不尽兴,当真混账!”
咬着牙顿了顿,陡然拍案而起,连声喝道:“要死卵朝天,不死做神仙,他蓝玉非是本土人氏,亦能如此,我等又如何做不得!”
“什么卵朝天,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旁立时有人严厉指责。
“你这厮当真净是些啰嗦话,且问你去不去得?”先前那人瞪他一眼。
“去!”
于是一行数人便出了茶馆,结伴往北城墙而去。
至正至十一年九月二十九,酉时末,漫天霞云之下,濠州城的大街小巷便发生着如此相似的一幕,战争的消息在不经意间扩散开去,过得两刻有余,云集的百姓往四面的城墙延绵。
一时人头攒动,有人举家出城远遁,有人携手而来,襄助搬运守城的军备,凉爽的秋风在某刻变得闷热,今年的季秋尤其闷热,闷热到穿过大小巷陌的风声,显得沉闷而萧索。
过得酉时,晚霞在天边流逝,城墙脚下,不少家户的灯火亮了起来,在黑夜笼罩之前,星点的光亮稀疏微茫。
另一端,朱兴盛三人回到苏家府宅。苏继径自去了后院,后院赫然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纵横排成十列,而尉叔的背影迎着后院垂花门的方向,一抹晚霞从他肩头褪逝,他站在那边,高声说着“若是后悔,眼下尚可离去,亦得苏家酬谢……”之类的话。
不久前,苏家商会的雇工在尉叔的游说下,聚集过来一百多人,除此以外亦有三十来个家奴,穿着苏家标志的衣裳,这些是签了身契的,自然也留了下来。
察觉到苏继过来,尉叔顿住声音,连忙一礼。苏继颔首示意着上前一步,安排接下来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苏家的仓廪与物资如何运作,各方面的章程与条理,诸如此类可以在战时去提供更多援助的规划。
这些考量是半日的光景里,苏继已经琢磨透的事情。而之后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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