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这天,张翼带着一封急报从池河镇快马加鞭地赶至驴牌寨……
经过俞海通的谋划与推进,池河镇已成为驴牌寨水师驻扎的军营,更以相对成熟的募兵形式组建起八百余人的队伍,其间不乏前朝淮西帅部众的后人,亦有徐州一带的漕帮南下而来,俱是擅水性、通水路的个中翘楚。
只从进展上来看倒是不错,但那边的局面其实相当难言,除却无仗可打之下用度的有进无出,从汝颖水贼手头缴获的钱财日益骤减,一些事情的推进变得窘迫起来。更混乱的则是练兵闲余——气血旺盛的醉酒水兵闹得池河镇鸡犬难宁。
即便禁酒令颁布下去,但这一乱象依旧屡禁不止,而要从根源去处理种种弊病,八百余人的队伍却是亟待一场战火的浇筑,朝着纪律严明的骁勇水师蜕变……
张翼站在门楼上望着驴牌寨当下的光景,近处巍峨的工事、远处全然蓬勃的生机,即便半月前的某日听得俞海通一番描述,这时面色依旧诧异非常。过得片晌,不知想起什么,目光复杂,陡然黯淡下去。
而一旁的朱兴盛默默看着书信,偶尔皱眉落在张翼的身上,时隔半月未见,他总觉着如今的张翼似有些奇怪的变化,彷佛忽然间消沉许多。
这时迎上自个寨主皱眉瞥来的视线,张翼敛住心绪,扮作惆怅的模样,在那边轻欸两声:
“寨主啊,其实池河镇少咱一个委实无关紧要,但寨子兴工事、广田耕、重锻造……各方事务想来急需苦力,咱只此一身蛮力,多少亦有用可堪重用之处……”
朱兴盛瞧着对方面孔摆出的可怜表情,摇头笑笑:“池河镇亦是日后的关键,嗯……多陪几天婶婶再走吧,走时寻人搬运些寨子自酿的米酒过去……”
顿了顿,视线从这边挪开,转向南边,隐隐约约倒还可以见着更远处的岱山在天光下蜿蜒的姿影。凝注片晌,随后回身,目光几分严肃,对张翼郑重言道:
“老实说,我对你的期望从来不止于一身蛮力。眼下池河镇已有八百余水兵,其间如何统筹事务,之后战事的排兵布阵,运智铺谋……这些层次的方方面面才是需要你去学习,并尽快贯通其理的。
如今的战火尚未延烧到驴牌寨,你在池河镇其实可以慢慢琢磨一些事、解惑一些事的,而再往后的日子里,如此的机遇却是难得了……当然说到底只是我对你的期望,并非要你必须去做,倘若你心里有这样那样的顾忌……”
声音尚在缓缓响着,那边的张翼连忙抱拳叫道:“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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