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步铛铛铛地劈飞几支箭矢,姜丽复又加紧脚力,兔起鹘落,身影疾驰而去。此刻的她心急如焚,更对自个不久前的大意感到气恼。重二遭那蒙古壮汉挟持大抵已过了一刻……咬着下唇,她不敢去想更多的事。
过得片晌,追赶声再次自身后响起。姜丽登时蹙起眉,如沸杀意汹涌起来,当即便要回身斩他几人,好叫这群人丢却胆气。
却在回头刹那,眺着那黑压压云雾似奔腾撞来的五十来道身影,眉头挑了挑,杀性顷刻消散,跟着赶忙夺路逃窜。她清楚自个的斤两,尚未自负到能在五十来人当中游刃有余的地步。
这时一边赶着丛林而过,一边暗自啐声,这就是反贼么……本姑子不过一介女子,竟动用如此多的人追来,反贼便是如此不堪的模样么?如鬣狗似的紧咬不舍,当真可恼!
风声呜咽,暴雨如注,朦胧水气层层翻涌,她辨不清方位,心绪更是忧忡杂乱,乱糟糟的轰鸣。奔逃之间,几乎是绕着这片丛林打转。
一路的雨水逆着视线飞袭,她目光在林间环顾,丛林景物相似,她只隐约记着重二消失前的位置距离伏杀左君弼的地方不远。咬着牙,再次依循印象里的路线,身影腾挪,祈祷又确信似的吐出一口气……一定要撑到我去救你。
姜丽身后的雨幕当中,张明鉴对着手下咬牙切齿地怒斥一声:“谁人动用弩箭?作死不成,若只得一具冷尸,我等作甚徒劳事!”
……
另一端,朱兴盛提着环刀赶去北麓,当然他并不会使环刀,毫无相似之处的冷兵器向来不存在一法通百法通的道理。
月棍年刀久练的枪,这是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时间上如此,兵器之间的窍门亦如此。若非尽皆下过一番苦功夫,大抵只有毫无章法、依循本能地挥舞。当然若刀口锋利,童龀亦可杀人。
方至北麓边缘,藉着乍亮的雷光,便瞧见不远处五六十个着青衣的身影在丛林之间晃悠,蹚过积聚的水洼,又绕着丛林佯作巡查似的徘徊一阵。
过得片晌,三道身影百无聊赖地走向这边,松下裤腰小恭。偶尔的言谈便在那边的雨幕当中响起,隐隐落入朱兴盛的耳里。
“张明鉴凭甚自个去拦截那黑裙女子,却偏偏叫我们小柳庄五十七户渔民围杀那头眼睛都杀红了的凶兽?此番在我看来,分明是他张明鉴的粮食不足,又觉着我们碍眼,便欲以此毒计陷害我们……”
“大哥高见,此獠之凶悍甚于猛虎,不久前只身仗刀在百余人当中杀出血路,试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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