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流,你张明鉴当建头功!”
……
南麓水寨,张翼眺向天水相接之处。
六座巍峨楼船冉冉升起,野性轮廓逐渐清晰。六座楼船遍插朱红云旗,遮天蔽日似的,船首一口铜火炮,两侧各有六尺木锥,好似一对猛兽獠牙。水波激荡之间,左右舷墙橹棹一齐轮转,如飞而来。
隔着巢湖水寨尚有不远的距离时,当头楼船擂鼓忽起,咚咚咚咚的万马奔腾也似。
便见百余艘狭长的走舸从六座巍峨楼船劈下的阴影里延展出来,伴着惊涛裂岸似的鼓点,走舸多桨齐转,纵横布列,机动非常,好似阴云压境,转眼便将湖面波光吞没。
下一刻,无数弩窗箭孔自走舸的舷墙轰然洞开,随之盯上巢湖水寨的是一片密密匝匝的寒光。舷墙之后,暴戾恣睢的隐隐狂笑升起,万箭蓄势待发。
便在这时,那边寨门顿开,数十船只闪耀刺眼的光芒,倏然乘着风向奔出,数桨轮转之间,飞鸥也似。
水贼统帅见那寨门大开,冷笑一声,当即叫人停了擂鼓,点燃船首火线,调正两侧木锥,便要以绝对蛮横的姿态冲杀过去。
然则青烟方从船首袅袅飘起,水贼统帅的视线里,便有无数道光亮陡然扩大,越发得炽盛,刺目无比,直叫人睁不开眼。他心头起疑,复又眯着眼瞧了半晌,到底是辨清那些从水寨出来的船只。
那些船只形状古怪,前为巨舻,后舱亦是臃肿,不似寻常船舰。而舷墙甲板竟覆着纵横交错的大小铜镜,金鳞似的,整体看去,仿佛披铜镜以为皮。
铜镜之间用铁钩相连,末端隐于后舱,似有人在后舱里通过牵动铁钩不住地调整着铜镜的方向,强烈而刺眼的亮光便是藉着偶尔转变微妙弧度的铜镜折射而来。
水贼统帅下意识朝天空望去,当即暗叫不好,正欲吩咐什么,楼船却在下一刻陡然颠簸,掌着舵桨的水贼显然遭强光刺了眼,手上失了力,其后轮转橹棹的水贼们也随之增减力道,更改航向。
跟着轰的一声,船首青烟散去,碗口火炮的引线燃尽,震耳欲聋的炮声之后是喷薄而出的滚滚浓烟。这座楼船左近靠着一艘走舸,这时走舸的舷墙轰然爆裂,炸飞的弹片嵌入不少弩手血肉模糊的面孔,有人双腿尽失,有人胸膛开了洞,小范围的湖水迅速染上片片殷红。
“腿,我的腿——”随之而来的凄厉叫声将火炮造成的片晌寂静打破,游离穿梭于不同方位的走舸之上,登时响起连连的忿然怒喝。
“该死!放箭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