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男子体格雄奇,又有回鹘人常见的样貌气质,但奴家从未见过华云龙,却是不知……”姜丽犹自拽着朱兴盛的衣袖,牵着他避开十里人群的喧哗,说起一些自然不可叫他人偶尔听去的话。
话到一半,这时瞧着朱兴盛,见到他目光落去回廊霎那,面色分明得凝滞起来,她心头顿时恍悟,随后寻思片晌,复又言道:
“倒是那红衣女子……先前在合淝县街头与奴家有过交谈,告知了庐州诗会的事情……倘若左君弼那番言辞并无隐瞒之处,那她……莫非便是传闻当中的金花小姐?呵,云泥殊路之别,着实夸诞……”
“你当真记仇,左君弼那番话虽说难掩倾慕之意,但本就是激将的成分居多……不过眼下瞧着那红衣女子,许是云泥殊路的比照之言亦有几分那女子温婉的气韵使然……”朱兴盛望着那边两道身影笑了笑,得知华云龙如今无恙,且看起来竟显得闲适安逸,当下不免安心许多。
而且瞧着那女子亲昵依偎的姿态,先前某些揣测是对上了,那左君弼当真是个性情中人,如此一来,他想挟持自己几人算计华云龙的心思当是落空了。
接下来便是那六千阿速军如何应对。
只是到得眼下,尚未见着亦是听着有关阿速军的实际消息,此事才是破开庐州路困局的关键。但瞧着华云龙在那边老神在在的模样,调风弄月秋风里……啧,许是此番已有对策。
姜丽眼睛眨了几眨,若有所思的问道:“欸?如此听着,公子竟一眼之间便瞧出那红衣女子气韵如何,这般敏锐,莫不是……公子本就心仪气韵温婉的女子?”
朱兴盛闻言愣怔。
“若非如此,也望公子好生瞧瞧奴家气韵如何?”
清越的音调轻柔柔地飘来,朱兴盛回望过去,见到姜丽的面孔陡然多了几分气壮理直的认真,微拂的发丝掩映之下,一对清波也似的眼睛酿入秋日醉人的风光,迎上他的视线,流露出分明的心意。
远处人潮汹涌,喧嚷纷纷,近处的姜丽,清丽而娇媚,杂糅出的魅力叫朱兴盛心口咯噔一声。
当世不比后世,女子廉耻已是千古之风。
姜丽便是如何的恣意率直,性子不受制理学枷锁的禁锢,行事不拘于儒学规矩的束缚,但到底是承着礼义廉耻的教化。她自然也知晓,若非心许之人当面,她这般言行已是大胆激烈,趋于放荡了。
回想昨日到得当下,姜丽的恬静、沉默、莫名羞赧、偶尔气恼诸如此类的百般异样,他的情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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