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江入海之处,海水与江水有一道极其明显的分界线。
有个背剑的年轻人在此地坐了许久了,已经买了船票,只不过不是直达炎洲,而是先去虱子岛,有些事情得弄明白,譬如酒葫芦的来历,还有那个咕咕前辈,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观海城里四季如春,这南桑江入海之处,飞雪连天。没用剑炁驱散飞雪的刘赤亭,这才半个时辰,已经变作了白头翁。
有个年轻女子御风而来,落在了刘赤亭身边,笑着递上一壶酒。
“怎么一趟桑山,一年而已,变化这么大?”
刘赤亭笑了笑,抱拳道:“多谢镜心坊主送成公尚安他们。”
刘赤亭没赶上先前一班云船,但还是想法子让成公尚安等人赶上了,多亏了李镜心帮忙。
拧开酒葫芦喝了一口,刘赤亭神色古怪,问道:“这酒?”
不像是瀛洲酿制的酒,更像是家乡酒。
李镜心笑着说道:“呦,还真成酒鬼了?这都能尝出来?有个自称姓洪的道人,说中土景猱带给你的酒,还带了一句话,没想到你小子也成酒鬼了。”
刘赤亭一笑,还是没打算先回中土。
尚且一事无成,若是回去,怎么跟邓大哥说?
顿了顿,刘赤亭问道:“古伯父还没有下落?”
李镜心闻言,面色微微一沉,摇头道:“还没有,但魂灯一直亮着,那就说明人还是活着的。说实话……天下太大了,我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第八境的修士去推算家主下落,也就……”
话锋一转,李镜心摆手道:“不过你无需担心,你这趟机缘不小,三境巅峰了。小姐已经四境,再有几年,起码你们都能独当一面了。另外,我叮嘱你一声,古家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向来是力大者不掌权。别看三大船主都只是观景修士,他们随随便便调动的人手,足以覆灭寻常二流势力,更不要说方丈岛古家了。虽然一直没显山露水,但一定有一位元婴修士坐镇的。”
此事也一直是刘赤亭疑惑的地方,正好这会儿有机会,他便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李镜心想了想,答复道:“记得月夫人曾说,古家只想安安稳稳做生意,冠着二流势力头衔儿,就没人管你实力多强。但如果你有了一些大头衔儿之后,再想安稳就不可能了。”
刘赤亭瞬间了然,这就跟中土一样,称帝的只有唐国,南边儿都是王。即便大家实力其实没差那么多,但你要称帝,别人就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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