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
他于是道:“一介商女,侯府岂会娶此人为正妻?此女乃侯府妾室,确有嫁妆在侯府,乃侯府私产。”
沈毅钧这是要咬定她是侯府的妾室。
侵吞妻子嫁妆固然被不耻,然而妾室则是主家的私产,嫁妆却是不受律法保护的。
景延月反应迅速:“侯爷说我乃侯府妾室,有何凭据?妾乃良籍,总不能被侯府斥为贱妾。”
妾室也分两种,良妾和贱妾,前者是良籍出身,纳妾需报备官府,后者则是多是奴婢抬上来的。
她拿不出官府的文书证明自己是临江侯的妻子,同样的,沈毅钧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她是侯府的妾室。
那京兆尹方欲说些什么,却见有仆役上前与他私语了几句,他脸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挥退仆役,京兆尹乐呵呵道:“沈侯爷,英蕊夫人作证,临江侯府确娶景氏女为妻。”
此话一出,不但沈毅钧诧异,就连景延月也有些意外。
这英蕊夫人是何人,无亲无故,怎么突然跑出来为她作证?
沈毅钧也脸色难看的质疑道:“侯府的事情,英蕊夫人缘何得知?”
“英蕊夫人说,昔日曾与侯府议亲,乃老侯爷亲口告知。”京兆尹高声解释道,让门外的百姓听得分明。
随后,他靠近沈毅钧,声音不大:“夫人说,老侯爷告诉她,沈侯爷与景氏女定了亲,说是景家有恩于侯府,要为景家照顾孤女。”
侯府娶了恩人之女,又贬妻为妾,实在落人口舌。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的名声不免要受到影响,仕途也会因此被影响。
沈毅钧到底脑袋还算清醒,知道铁证如山,此事不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京兆尹私下告诉他后半句话,也是不想把临江侯府得罪死。
丞相识人不清,有意嫁女给有妇之夫,已经足够作为攻讦的把柄了。
沈毅钧一咬牙,开口应了下来:“府尹大人,我与贱内闹了矛盾,一时冲动,才让贱内闹到了官府面前,给大人添麻烦了。”
见沈毅钧上道,京兆尹也并不为难,乐呵呵道:“小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多大点事。既然此案已经断明,本官也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重聚了。”
京兆尹说着,就撤了公堂。
景延月心知今日京兆尹虽然帮了她,但只是为了拿丞相的把柄,并不会管她的死活,这言下之意,已经是让她任由沈毅钧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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