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你过了!他们抛家舍业丢命,是为了自己吗?就像你和兴忠,是为了自己吗?这是把命系在裤腰带子上,什么时候说没就没了,谁也看不透呀,你们能舍命?我会爱惜一瓶酒?去吧,姚氏寂寞久矣!安抚安抚这些焦渴的灵魂,久旱逢一次甘霖吧,都要把每一次,当成最后一次来过,哪怕贪婪一些也没什么,一寸相思一寸灰,那些守活寡的日子,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熬住的,她们都是一顶一的好女人,给她以最好的念想,让她有可供回忆不至于肠子变青,这上有老下有小,独木难支呀,就算她骂你几句,也不要还口,这样的炸裂,反应了她对你又恨更爱!我是过来人,也年轻过,懂她们,黄安,战争是残酷的,谁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战争,以前,我们黄花甸子是什么样生意?说它名满天下,一点儿也不过分,现来还有什么?以前黄家大院酿酒,满街飘着酒香,老远就能听见酿酒的汉子吼吼哈哈声,走路都带着劲,那些酒歌唱的,都带着酒劲,李墨香一幅绣品卖出天价,大上海客人不忌讳路远,连枪贩子都赚得盆满钵满,张一山搓的那点东西,都不够卖的!鼎盛时期的黄家大院,哪天不走三五船货?生意炸得都没工夫数钱,天爷啊,那是怎样的日月?”
黄安看见杨坚强老泪纵横,鼻子一酸,“杨老板,啥也别说啦,我相信那样的日子还会回来!走啦!”拿上酒,在杨的肩膀拍几下,扭头走进一天星星的黑暗里。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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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如同泼上了油,星星如眼睛眨巴,海水一样喧嚣的风,如兽在小巷子里撒欢搞坏,仅仅怒吼,不足出彰显其威名,还要用头一样的风,去撞击门窗,整座房子在风里摇晃,像是地震级别的震颤,风高月黑夜,那些做过坏事的人,缩在薄被子里筛糠,惊魂无法甫定。
一个灵敏的黑影,如同一只猴子,上窜下跳,腾挪翻扬,只用一分钟,就从院墙上跳下来,熟练地拉开前院门,七八个人,就直扑暖屋,门被风摔打有声,地面上的小铁盆,被风卷起到处叮当响。
“仲秋,起去看看,是不是大门被吹开了,我怎么听着大门被风吹得这样响!”
“不可能!就算有十级风,也吹不开,我自己插的,我有数!睡觉!”
“今晚这风刮得有些斜乎,别出什么事?”
“放屁!能出什么事!”
“这院子这么大,别出什么斜乎事!”
“别你这熊胆子,咋还跟针鼻子似的,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拍拍怀中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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