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上面的木塞子崩不见了,酒在那儿汩汩流个不停,流着流着,就不流了,慌乱中,不知是谁飞起一脚,踢汪里,在风中,那酒葫芦被浪灌着水,声音有些怪异,必出“卟咚!卟咚!”的声音,听着象“不懂!不懂!”,巫云梅当时扑倒在地,嘴中颤颤有音,似印度那边僧人口中的梵语,做起法事来,披头散发,站起来,赤脚而舞,梵音晦涩难懂,眼睛闭着转圈圈,手中似乎还摇着藏族人手中的转经筒,五色彩带在头上飘逸,视死如视生,她在施法超度亡灵。
据有人说:常有人看见逢早逢晚,她会自由出入尹东林的铁匠铺。这也难怪,他们虽老了,但情窦初开时,那些放不下的心愿,折磨他们臲卼的灵魂无处安放,在夕阳之年,谁还不允许他们放纵一下?成年的缺憾,老了老了就弥补一下,哪怕是形式在一起,也要在一起。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只老骚狐狸,有日子没见了,没少在铁匠铺床上折腾吧?”
“你妒忌了?你吃醋了?”
“达子,快走!日时不早了!”刘中天听不下去了。
马车一抹头,就上了官道,铃声细碎,路途漫漫。
巫云梅自感无趣,她摇摇头,望着满脸惊愕的人们,叉开大步子,有些意犹未尽,遗憾而去,她没有羞愧难当,而是有些沾沾自喜,怎么没有接着这茬再问下去,走得如此潇洒,希望背后有人叫住她,问她有关和尹东林的长长短短,那一刹那,她不会遮遮掩掩,可惜了,没有人再问,已经迈出去有些孤傲的步子,只能走下去,她突然有些悲哀地想哭,她老了,无论她们演义出怎样生动的故事,都不再因情节曲折,而生动感人。黄昏之恋,是人之末日之曲,人们抬头会惊愕: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和尹东林虽毫无顾忌走得很近,虽明目张胆,可到一起,不再有什么实际内容,顶多是谈谈,追忆一下年轻时,如果他们敢这样,极有可能发生的故事,互相臭骂对方一`下,无限可惜曾经有过的机会,因为顾忌太多,而错失了许多机会,有时,她会拖着不走,找各种借口,有些死乞白咧,两个人兴致好时,会喝点酒,酒醉时,巫云梅会倒在老铁匠肮脏的床上,呼呼大睡,而另一个,则守在床边,听着那远比唱曲更好听的鼾声,象狗一样,倒在床沿,沉沉睡去。
天明,太阳晒去荒唐,光线好起来。
“老东西一夜就这样趴在床沿,你不嫌累?干吗不上床?”
“我……我,怕打忧了你!”眼睛,麻雀一样的小眼睛,眨动得太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