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力乃至性命,用最原始方法捕猎杀,天性食人的传承种更是会对人肉产生深切的欲望。
而溢散的污秽灵源,让厉九川连祝槃的眼睛都不敢多看。
这大概就是他重生以来最弱的对手,和最凶险的处境。
眼看祝槃四肢着地,像野狗似的冲过来,厉九川反手拆下门板砸向他,自己则从里屋的窗子跳出去。
谁知他刚翻下窗,一张扭曲狰狞的脸就擦着窗沿飞了出来,那怪物蹲伏在地上,手脚都像兽类长出尖锐的爪子,在地面扣出数道白印。
他的耳朵变得宽大扁平,面颊前隆,犬齿滴落涎水,粘到胸前冒出的红褐毛发上,活脱脱一只半人半兽的赤毛大狗!
只一个对视,厉九川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天地间仿佛徐徐升起一尊巨兽,它披散火红毛发,像参天古树那样垂落,尖锐的利爪比殿堂的石柱还高,两轮金环眼睛犹如昊日般威严冷酷,还深藏一抹充满恶意的贪婪!
他陷入了污秽幻觉!
凭借本能的预感,厉九川当即扑跃向一侧,耳边传来沉重的撞击声,砖石飞溅,锋利的碎片擦过他面颊,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他伸手摸了把脸,五指猩红,血锈气味钻入鼻腔,透过指缝还能看见屹立在天地间的巨兽。
猩红的血液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刺激,厉九川只觉得胸腔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憎恨都被点燃了。
他没有力量,没有帮手,他孤身一人,路途渺茫,追随者因他而死,他是别人成神路上的垫脚石!
明明同根同源,一个是天上之帝,一个却是被追杀至死,被无数信民献祭的傀儡。
苟且偷生有何用!要这性命有何用?!
厉九川只觉得心底蹿起一股戾气,比万物喧嚣,比浪还惊骇!这凶戾之气冲得他神魂震怒,杀意翻滚不休。
也许是强烈的憎恨让他失去了理智,也许是污秽的幻觉已经侵入骨髓,那撑天撼地的巨兽迅速模糊起来,化为一片漆黑。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他就像一头疯癫的野兽,在无尽的黑暗里狂奔。
随手摸索到一片尖锐的碎石,他大开大合地挥舞起来,每一记劈、砍、崩、撩……竟都挡住了祝槃的利爪,这正是玄十一教他的剑法!
而眼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厉九川心如寒渊,反到没受到太多污秽的影响。
只是他越挥舞那剑法,心中杀意越是浓烈,死寂的黑暗中,竟然隐隐约约瞧见一点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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