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厉九禾微微叹气,光明之下必有阴影,何况这个混乱的世界。
掌士从来都不是用来保护凡人的,他们只是上位者为了维系规则的手段。
厉九川皱眉道:“这种脏活……还能换任务吗?不然换成解决兆阳鬼祸那个吧?”
“我得知内情后本来也想换,但廿三战体兵的事被传出去了,现在几方势力都会来兆阳审论此事,还是离这边远些好。”厉九禾摇摇头。
“好吧,要出发的队伍有几支?”厉九川站起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五支,加上你,一共二十五人,除了我们,其他掌士都在不同州做任务,汇合地点是星辰山脉小苍原。咱们算离得最远的,到得也最晚。”
“啊,我是说,咱们从兆阳出发,你不会就带我一个人吧?”
“还会带一个。”
厉九禾神情再次变得怪异起来,“预备掌士言乐。”
……
……
淮江。
一艘快舟逆流而上。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季欢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草尾细细的绒毛在少年脸侧晃来晃去。
眉心朱砂的少年掌士瞪他一眼,换到另一侧船舷眺望江水。
“唉,主上,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月环山?”
季欢逗完太子,靠着船舷坐下,江风拂过面颊,他天蓝的眼睛比最澄澈的湖水还要干净。
“还早。”
厉九川盯着波涛起伏的江面,抖手间罗生镰刺入水中,接着锁链收紧,一条青背大鱼啪嗒落进快船。
他旁边的黄铜锅咕噜咕噜沸腾着,乳白色的汤汁翻滚不息,香气醇厚。
季欢摁住青鱼,三下五除就开膛破肚,剔出晶莹的鱼肉,丢进锅里。
厉九禾端着碗,回头道:“言掌士,吃饭了。”
“唉。”
言乐应了一声,拣了个离季欢远远的地儿坐下,一边拿起筷子嗅着鱼香,一边防备地躲着季欢。
自从见到太子爷,季欢的骚扰就没停下过。
不是在言乐耳边叽叽歪歪地唱很难听的歌,就是挑衅似的对他“动手动脚”。捏着不知哪儿来的草尾巴挠他,或者假装没看见似的踩言乐一脚。
气得太子爷差点跟他打起来。
要不是厉九川“好言相劝”,两人非得干一场输赢出来不可。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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