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之后,张庆却不让张平坐下,猛烈训斥侄子,丝毫不在意外人旁观。
“曹国良是什么人,村里有名的癞皮狗,胆大心黑不要脸,你怎么敢收他的钱,是穷的家里揭不开锅?!”
张平委屈巴巴:“三叔,真的是曹国良硬往我兜里塞。”
“接了钱你就不冤,没长眼睛,活该被人堵在大队,骂的抬不起头,还连累学云。”张庆转头望向罗学云,“家里人不争气,让学云平白受牵连,对不住。”
罗学云道:“曹国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来平哥才是受了我的牵累,他不怪我在队部撇清他就好。”
张庆眼睛一亮,笑道:“学云像是读了书的,怪不得能考拖拉机证,张平拿了钱想昧下来,连老搭档黄玉林都不顾,完全是自己活该,不必管他。”
张平的爹娘闻声摸了过来,知道原委后,拾起棒槌就要打儿子,围观的人连忙拦下,好一番闹腾才吃饭。
吃过饭,张庆将罗学云单独叫到一边闲聊。
“曹国良老登赚钱就两样,种菜卖菜和小卖部卖杂货,因为他有亲戚在供销社上班,所以他去县城卖菜,就是搭供销社的送货车,能开小卖部也跟这有关系。
我估摸着他拉下脸弄你,跟卖菜也脱不开。”
罗学云笑道:“我和他种的又不是一样菜,各卖各的,有必要针锋相对?脸都不要了,整这么一出。”
张庆道:“有钱和有德行是两码事,何况这个人本就癞皮,不能把他当正常人。”
罗学云点头道:“庆叔专门叫我来,怕是有别的话要说?”
张庆闻言坐直身子,严肃道:“曹国良虽癞,有句话说的没错,别的大队分家都算得清清楚楚,就咱们黄岗走一步退半步,拖拉机没分掉,现在留着吃灰,没哪家舍得买油用它耕地,还得大队贴补。
油坊窑厂砖厂不愿承包出去,慢慢干不过别家,油坊今年就倒了,窑厂也撑不过明年。”
罗学云一边琢磨着张庆话中意味,一边说道:“大城市什么搪瓷厂窑厂技术发达,东西做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便宜,做瓦罐的窑厂倒闭是必然的,就算承包恐也无济于事,榨油坊也是没办法。”
“但砖厂不一样,还有潜力。”张庆目光炯炯,像是在发光。
他盯着罗学云道,“你盖屋买的是咱厂的砖,质量不差吧,它不应该被干垮对吗?”
“能干下去,没谁想让他垮。”
话说到这份上,罗学云大概齐明白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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