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兄岂不是悄悄违反了家中法度吗?」今川义元听到这故事后竟莫名地有些开心——比起一个凡事一板一眼地讲究家法的家督,似乎一个「法不外人情」的兄长让他感觉更亲切一些。
「在下当时也问了先主一样的问题。」冈部亲纲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是回忆着今川氏辉的音容笑貌,让他下意识地便想躬身行礼一般,「在下问他,是不是因为在下是冈部家的嫡子,所以先主才愿意破例放我一马。」
「但先主闻言却笑了,随后才和在下说,夜色太暗,他在决定帮在下搪塞时其实都没认出在下是谁。但同样,他说,在下当时也有机会和在下的同僚一样趁夜色逃跑,一片昏暗里估计也追查不到是谁,但是在下没有跑。先主说他之所以决定宽恕我这一次,就是因为在下敢作敢当、坦然赴死的这份担当令他感动,觉得这样一个有责任的武士不该埋没在这里,不该葬送于醉酒这种荒唐的事情。」
「以左京进的性子,想必不会就这样让这件事带过吧?」今川义元笑着抽出了腰间折扇,轻轻地敲着面前的桌案,「必然会一口咬定自己违反了法度,应该依规受罚吧。」
「家督殿下明鉴,在下当时就是这样向先主要求的,岂有因公废私、因情渎法之理?」冈部亲纲仿佛没有听出今川义元话里玩笑的意味,反倒是认真地回答道:「在下既然错了,那也只有认罪伏法。」
「但先主拒绝了在下的请求,他说徇私舞弊的是作为少主的他,是他打发走了治安奉行,而不是一心请罪的在下。而在下作为家臣,自然也管不到少主,所以先主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在下无法干涉。错的也是先主,而不是在下。既然如此,先主便说,在下不必觉得是自己逃脱了法度的惩罚。」
「但在下心里很过意不去,觉得这样说的话,就是在下连累着先主违反了自己父亲定下的法度。但先主却说,如果在下真的觉得内疚的话,就请用一生为他和今川家奉献忠诚,来偿还这份歉意。」
「于是在那之后,在下便下定决心戒了酒,鞍前马后地侍奉先主。得蒙先主厚恩,有幸被拣拔入重臣之列,但在下也不敢有一日怠慢,生怕辜负了先主恩情。」
今川义元知道,冈部亲纲并没有半点夸大的地方。在整个今川氏辉时期,冈部亲纲一直都是家督的第一亲信,随今川氏辉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冈部家在今川家中的地位也逐渐上升到可以与朝比奈家、三浦家这两位谱代重臣相提并论的地步。当年今川氏辉出征甲斐,被武田信虎击败,危急关头就是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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