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着轮椅去了画室。
房子重新布置后,把第二大的次卧当做存放画的仓库了,顾迎清和奶奶时不时都会来清点整理。
顾中敏去找自己跟挚友一起去内蒙时画的那副画,相对应的,给他这幅提字的是那位朋友。
那位已经去世快二十年,当初为了治病把画卖了,病没治好,死后却名声大噪,画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已经不知道流转了几手。
顾中敏的画都是按年份归纳的,他一排排数过去,寻到存放那年作品的柜门,把两幅画放在一个盒子里放腿上准备出去。
他看到门后的墙上挂着宣纸,旁边的凳子上放着墨和毛笔。
看得出来,作画人原意是想画山水,结果在留白的底部,没铺满山水剩余的部分,反倒勾勒出一个人脸轮廓。
他细看一眼,叹息一声。
顾迎清洗碗时,程越生想到她撒的那些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你就没想过到时候被拆穿?」
「我只想他们开心。」顾迎清眉心轻蹙了一下,暴露内心纠结。
她很努力地在老人面前,把他,把自己营造成清白简单的男女
,目的就是为了让人觉得她过得不错,一切都好。
爷爷时日无多,身体饱受煎熬,如果精神上能稍得慰藉,有些事情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她以前本来很希望带星星给他看看,但后来想想,见了又能如何?
她又不敢说那孩子是她生的。
那么对于顾中敏来说,跟见一个亲戚家的陌生孩子没什么两样,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弥补的也只是活人的遗憾而已。
等爷爷离开后,如果有机会……如果这一切能好起来,尘埃落定,她会慢慢跟奶奶说清楚这一切。
她其实这两天很不安,爷爷精神好得反常,让她想起回光返照这一说。
往好处想,也许是他心情好,导致精神面貌有所变化。
好几个小时的精力消耗,顾中敏撑不太住去休息了,睡前提醒他们早点回南江,最好别开夜车。
顾迎清打电话问金玉吟要不要一起回南江,金玉吟说:「不用了,金城已经送我到高铁站了,都要进站了。」
挂了电话,她催促金城说:「快点啊,我高铁要晚点了,你们男的真的好烦,早不拉屎晚不拉屎,一出门就往卫生间里钻。」
金城磨磨唧唧地坐在一楼客厅外换鞋,没好气说:「搭人车你还厉害上了!你不是说你都在高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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