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颜时登想了下,试探道。
“我听闻,谷家在沿江区域大兴土木,修建酒楼、鱼塘,破坏水利设施,影响泄洪……又听闻,前些时日,范家在抗洪防汛中,态度消极,说不得在堤坝上做了什么手脚……颜大人,这不仅是天灾,更是人祸啊!”
“嘶!”
颜时登听闻倒吸了口凉气,听到方临将矛头对准了谷家、范家,瞬间就知道,这是准备借他之手,铲除谷家、范家敌人,一统淮安。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本来他想将锅扣到谷家头上,多个范家,说对方防汛消极,暗暗在堤坝上做手脚,强行牵扯进去,多一个背锅的自然更好。
可也有更多担心,这般将范家牵扯进去,没有具体证据,固然可能给对方造成一些麻烦,但就怕打蛇不死,将来反受其害啊!
要知道,凭此借口,未必能将范家打死,就算打死了,淮安范家范庆增这一支,也只是范家分支,范家还有主脉呐!
颜时登如此想,便如此问了。
方临听闻笑了笑,他敢如此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前些时日董祖诰来信,提及在朝堂上,范家已然被盯上,淮安范家这一支脉的香露秘方,也是遭到魏忠贤觊觎,如此一块肥肉,只要给魏忠贤一个由头,对方就会下手。
甚至,魏忠贤还通过锦衣卫渠道试探,想要肥皂秘方,方临给了,魏忠贤见方临如此识趣,投桃报李,给了不小一笔的买配方费用,并承诺只做京师一带的生意,江淮之地市场仍会让给方临。
魏忠贤如此贪婪,这也是方临的信心之一。
‘除了魏忠贤的贪婪,最为关键的一点,还是故去的洪泰帝,早年书信,我就有暗示范家等晋商卖国通敌,沟通辽东鞑子……联想到上次离京前的谈话,以及如今局势,想来洪泰帝早就收集好了证据,只是引而不发,只等新君即位!’
换句话说,这是洪泰帝最后留给新君的礼物,一个新手大礼包,打开之后,可获得一份政绩、一份威望、一笔不菲之财富,就如乾隆给嘉庆留下的和珅!
方临暗示一二,并笑道:“如范家种种,已然是冢中枯骨,再加上颜大人背后力量,何愁将范家不能连根拔起?”
颜时登听到这些,这才有了信心,咬了咬牙,做出决断:“方大人此言有理,就依方大人之言。”
这是很简单事情,将更肥的范家送给阉党,换取自身脱身之机,既然可以‘死道友不死贫道’,自然还是让范家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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