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家人中,至少能有人活下来些。”
“小弟在路上就没了,娘将我留在小和村,嫁进了老方家。”
方母和方临说着:“从前,咱们老方家,你爹不比你大伯、二伯、小叔,不占着老大,不占着老小,和你二伯一样不受宠,你爹比起你二伯,又爱面子,不会争……我是逃荒来的,娶进门不花什么钱,才让你爹娶了我……”
方母妹妹,也就是孙红叶接话道:“后来,我跟着娘继续走,到了固阳县的大舍村,咱娘身体不好,没过一年就没了。”
“这我知道,红叶你还给我捎过信儿,后来,就渐渐没音信了,我还以为……”
“离得远,不好去信儿,家里也不好过。”孙红叶强笑道。
这个时代,嫁出去的姑娘,就如泼出去的水,没了方临外婆作为纽带,又离得远,各自忙于生活,两家又穷,渐渐断了音信儿也实属正常。
方临听着这些,微微点头,如方父一般,方母那边自然也是有亲戚的,总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方母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生活。
孙红叶听了,也说着自己的经历:“我生了八胎,因为养不活,不是送人就是夭折,就剩下一儿一女……家里田少,粮不够吃,生了娃娃,还没满月就得去拾田螺换米,一碗田螺肉只能换半碗大米……”
因为生了许多孩子,生产后得不到休息,又饥一顿、饱一顿,再加上繁重的体力劳动,让她落下了哮喘的病根,说起话来,好像拽着风箱的炉灶,呼哧呼哧直喘气,脑袋则是像一个货郎似的不停摇摆。
“他们爹呐?”方母看着心酸,抹着眼角问道。
“前年,他爹犁地,借了村里胡老大家的牛,我那口子从肩上取下犁头摆好,再拿着牛扁担,往牛脖子上套,也不知道是牛认生还是怎样,这牛用长长的角对着我那口子一挑,他‘哎呀’只叫得一声,牛挑中肚子……他就这样挂在牛角上,双脚拖在田里,血流如注,把田的水都染红了。”
孙红叶说着:“我们过去时就晚了,我那口子已经端起,眼睛瞪得像铜铃,龇牙咧嘴,那痛的模样都不敢多看一眼……”
方临听了,感叹之后,就是放下。
曾经,他看桂花嫂、邱婆婆、春桃、满老倌……还以为只有身边人是这样,后来更大范围了解,才发现普遍如此,方才有众生皆苦的感叹。
‘也是,前世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还是许多养不活孩子的,何况是古代?匮乏的物资、愚昧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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