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出价不但没让杨建修惊喜,反而让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刚才在楼下,龚志民的例子就活生生地在眼前,当初有人出价一千六百两,他不卖,要继续切,结果越切越跨,最后差点以四百两的价格把毛料卖掉。要不是杜浩然拉了他一把,这会儿还背着一屁股债呢——当然,现在他也背着一屁股债,只是此债非彼债,不是一回事。
而现在,轮到自己做决定了。是卖还是不卖?要是以四千五百两银子卖掉的话,虽然赚了两千二百两银子,但如果人家再往下开,从那块原石里开出价值上万两银子的玉料,那自己岂不是后悔死?可如果切跨了呢?开出来的那点玉料连本钱都不值,自己岂不是亏大发了?
此时,杨建修也无比希望杜浩然也来给自己指点指点迷津了。可惜他转头看了一圈,大厅里根本没有杜浩然的身影。他只得把目光投向了龚志民和严庆春。至于叶琢,则彻底被他忽视了:刚才她说到这块石头时,还想说完跨呢!
龚志民此时哪里还有心情管杨建修?踏入聂家楼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欠下了严庆春一千一百两银子的巨债,便是回家卖房子都不够还债;偏老天还嫌刺激得不够,又让他亲手给杨建修挑选的石头大涨,转眼之间能赚两千多两银子。这两厢刺激之下,使得他此时已进入到了一种呆滞状态,脑子一片空白,身上明明冷得发抖,皮肤上却一个劲地出汗,两腿软得快要支撑不住,差点就瘫倒在地上。还是他的小厮看他不对,赶紧找来了一把椅子,扶着他坐下。
严庆春的石头还没解,而且他收刮的钱财多,就算亏个一两千两银子,也还没动摇他的根基,心态好,头脑便也清醒。见杨建修茫然的样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卖不卖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严庆春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可他这一拍,倒把杨建修悬在空中的心给拍落下来了。就这么一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抬起头对那最后出价的老板道:“好,四千五百两,我卖给你。”
他也想明白了,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这才是本份。既然自己没有赌石的本事,靠撞大运赌了块大涨的石头,能有两千五百两银子的收益,就应该满足了。那龚志民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就是因为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贪心不足蛇吞象。而现在,自己可不能步他的后尘,落袋为安,方是上策。
这一答应,交易便极为简单爽快。那位老板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数了四张一千两的银票,连带五张一百两的,递给杨建修,然后让下人抱起那块半开窗毛料,扬长而去。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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