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国誉脸色苍白,脸上难掩疲惫与病态,他实在是老了,也渐渐看透了太多。
原本他是真的准备在自己百年之后将秘宝交给夏琳的,毕竟那是妻子给女儿留下的,妻子一生遗憾便是脱离了族人,不顾一切嫁给了他,无法延续那神秘苗疆巫女纯粹的血脉。
有了夏琳时,秦泱以为自己终于圆满了,她希望自己的能力,关于她身世的秘密能得到传承。
可夏琳并没有得到传承。
秦泱也并没有因此而薄待她分毫。
可现在,夏国誉眼底已然没了色彩,已经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对夏琳彻底没了期望。
“夏琳,这个家现在是夏熠做主,他不让你来你便没资格再来祭拜我的妻子。”
“现在,带上他们滚吧。”
“夏家与君家老死不相往来。”
夏琳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她已经许久没见过父亲了,比起几年前,夏国誉又苍老了不少,她幼时总觉得父亲可以顶起天地,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与脊梁。
可原来,他老了也会陷入深深的无力与疲惫中。
可人老了不应该更念旧吗?
为什么偏偏父亲居然变得越来越绝情?
何况,母亲的死哪里能全怨在她一人身上,母亲原本就有病根,她只是控制不住跟从前一样在她面前发脾气而已。
却从没想过,母亲会因为她的“怒骂”,最终突发脑溢血而死。
从此之后,她倒成了整个夏家的罪人。
可她也不知道母亲的病已经严重到那样的地步,且也不是她让她生病的。
凭什么人人都怪她?
凭什么夏家现在要拿这件事将她判了死刑。
她没了夏家这个依仗她还有家庭,有君家,虽没有夏家大小姐的地位耀眼,但在君家她也是做个贵夫人,不需要操劳任何事。
君哲松与她恩爱,孩子们孝顺她,体谅她,她也不是非要回夏家。
可,她自己不愿意回。
跟已经被夏家抛弃,再也不准她回去,是两回事啊。
夏琳不服气,正要反驳。
却见病床上的小孩嘤咛一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小行睁开眼,环顾四周。
在看见已经一年多没看过的爸爸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明显顿了一下,随即陌生又逃避地低眸,掩藏住那份被父亲注视着的尴尬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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