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人,怎么能熬得住苦日子。
梅纯如两位兄长的死,与温广厚脱不了关系。虽找不到确切证据定他的死罪,加上她被下毒一案,活罪是逃不掉的。
一开始温广厚没将梅纯如放在眼中,他自认在鹤城还算有些门路,这么多年来也经营了许多人脉。
耿无相再厉害,也不能将手插到鹤城来。
他在鹤城时,温广厚自然要给耿家一个面子,等他走后,梅纯如必须死。
世事就是那么难料,十年前的案子冷不丁被翻了出来。与他交好的警卫局王局长,推拒了他的邀约,摆明了不打算掺和这事儿。
温广厚想靠着陈副官的路子,求到刘大帅跟前,没想到对方连提都不愿代他提一句。
至于那些平日与他称兄道弟的局长、参谋长之流,在温广厚遇到大劫时,屁都没人放一个。
他花了二十多年,才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混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绅。
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被打回了原形。
温宅的牌匾被摘下来,劈成柴当场烧掉,长子主动开宗祠除名,入了梅家的族谱。
温广厚不仅丢掉了从梅家抢来的产业,连他自己经营的工厂和铺子,也被尽数没收赔偿给了梅纯如。
一夕之间,天翻地覆,他恨啊,恨不得吃梅纯如的肉喝她的血,将自己多年心血重新抢回来。
温广厚带着三房姨太太和几个儿女,被人赶出了家门,手里只有一千块大洋。
他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又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一千块大洋所剩无几。
几个姨太太太太哭哭啼啼闹个不停,气的温广厚脑壳疼。
东窗事发后,柳桂香挨了一通板子,屁股被打的血肉横飞,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差点没熬过去。
治病要用钱,温广厚对柳桂香是真爱,心甘情愿的送她到医院诊治。
家里有个病人,银钱消耗的就更快了。
为了维持一大家子的开销,温广厚厚着脸皮到处找老友借钱。
好在他这么多年来经营结交人脉,也不是全然无用,也有一些人愿意借钱给他。
只是怕得罪耿无相,不敢明着给他钱,只能暗暗的给他一些资助。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温广厚失了势,从柳条巷搬到了位置次一点的地方。
有地痞流氓盘算着从温广厚身上捞一笔,天天在他门前打转,吓得一家子战战兢兢,连门都不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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