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其实大家是有意要瞒着舒安歌的,怕她刚恢复身子骨还弱,忧思过度伤了身子。
但东方雪明在外调查时受了伤,侍卫传回消息来,请求凤云钰到临安为他进行医治。
凤云钰要离开天水山庄,自然是瞒不过舒安歌的,她也因此得知了兄长受伤的消息。
两人一坐一站在花园中,凤云钰一袭淡绿色青竹圆领袍,头发用紫金冠束起,腰中系着清澜剑,却是要离开的模样了。
舒安歌坐在石凳上,眉宇中映着愁色,上穿月白色镶银边的褙子,下面穿着白底滚金边儿的马面裙,头发只用一根水玉簪简单的挽了个发髻。
轮椅远远的放着,上面放着织锦的垫子,舒安歌现在只有累的时候,才会用一会儿轮椅。
在听凤云钰说了江湖近况还有东方雪明受伤之事后,舒安歌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怕出口化为泪意,只能微蹙眉头将话肚里咽着。
温泉居里四季如春,舒安歌如今却心生萧瑟,似有无边落木萧萧而下。
凤云钰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分外不忍,她昨日还在为可以不依靠拐杖行走欢呼雀跃,笑容明媚若豆蔻少女。
谁成想世事无常,分别即在眼前,他心中纵然舍不得东方初晴,却不得不顾全大局。
何况,对方目地显然不是东方雪明而是其背后的天水山庄。覆巢之下焉有安卵,东方庄主需要在庄中坐镇,如今也只有他能力挽狂澜。
若不是此番意外,凤云钰本欲上门提亲,他有意许东方初晴白头偕老,又怎忍她失去亲人颠沛流离。
“初晴,你且放心,信中所说雪明兄伤势不算严重,只是不宜移动,且外面局势也需要有人坐镇。你在庄中莫要忧心,药膳药浴连同每日用药,我已吩咐菖蒲、决明二人备好,你身体虽然大好,仍然需要疗程巩固。”
凤云钰眸中微带忧色,不厌其烦的再次叮嘱舒安歌。
两人之间隔着石桌,还隔着花丛,只因有下人在场,凤云钰怕离得太近,有损伊人清誉。
只是见她愁肠百结,凤云钰多想将她偎在怀中,百般呵护。
舒安歌心知凤云钰就要离开,这一别之后,再见却不知何日,心中正是忧愁。
听他细细叮咛如春风化雨,无限情意萦绕怀中,却唯剩一句可念不可说。
怕凤云钰出了山庄之后,还挂念她的身份分了心神,舒安歌努力调节情绪后,灿然一笑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打好的玉环宫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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