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道:“总算平安无事回来了。”
王瑜心情也很激动,“多谢洐之为我四处奔波!”
灯笼在风中摇曳,烧的暖融融的厅堂内,四个人围桌而坐,桌上酒菜汤饭应有尽有,推杯换盏之间,互相聊着此番劫难的凶险与幸运之处。
王瑜讲完此番遭遇,神色之间倒没有多少怨怼之色,只是眉目平静地谈及道:“命有此劫,如今能侥幸过关,是托了祖上积德和诸位的福气,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在下以酒敬谢诸位。”
王瑜举杯,四人共饮。
阮洐之饮酒后放下酒盅,关心道:“此次能转危为安,贤王劝谏尤为重要,幸好皇上只是一时生出恼意,祸不及性命安危,实为幸事。只是——”话锋一转,“皇上如今最不喜旁人干涉,老贤王这次张口,一分薄面皇上给是给了,但瑜兄的前程却很难短期内起复,还需静待一些时日,待此事在皇上心中消弭后,方是瑜兄再次大展宏图之时。”
李少卿一旁放下筷子,看向恩师。
辈分最小的阮裴宁,起身为三人一一倒酒。
王瑜望着满桌精心准备的佳肴,温声一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自进了大牢那日起,我早已想好了,若是熬不过去此劫,那就是我王瑜今生气数已尽。若是死里逃生苟活一命,我于皇上而言,也不过是弃子一枚,无需碍眼,我自会辞官归故里,书海度余生。”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属下兼世侄李少卿,眼中露出一抹担忧,转头看向好友阮洐之:“我出监牢时,仰观天象,不过数日而已,气势已然大变。”他长叹一息,“我若请辞,皇上自会顺水推舟,允我还乡,但……也不一定就是定数。少卿在我门下,我这般无用,他在朝中也难有发展,如今看朝中这态势,也不是他久留之地,早晚赴我后尘,少卿之事,我还想厚着脸皮请洐之多多费心。”
阮洐之点头道:“李大人之前曾对我谈及此事,说他愿与你共进退。”
王瑜摇摇头,提杯与老友相碰,“他还年轻,不知宦海深浅,皇上留我一条命,也就只是一条命了,怎能容得下他在身边,我那不帮他,是害他。你在朝中一向沉稳,我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了,免得受我连累。若是可以,帮少卿择条活路,远走他乡,让他远离是非纷争,他心思不在争权夺利,留在京城早晚死在那些人手上,让他出去锻炼锻炼。”
阮洐之闻言,沉吟少顷,点了点头,问:“你可有意向之地?”
“北上寮州,避人耳目。”
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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