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您说这地头的山匪厉害不厉害?”
范五低头瞄了他一眼,沉声道:“这我哪知道。”
丁寅觉得,范五心里肯定有想法了。
又沉默着跟着一路,不知想了多久,痛下决定道:“五爷,有用得着小弟的,您甭客气,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这狗日子小的真挨不住了。”
范五瞥了他一眼,没应声。
但丁寅知道他听进去了,否则早对他开骂了。
一想到未来也许能过上另一种生活,他的心情一片火热,多冷的大雾天都不在乎了。
身后时不时传来鞭响和哀嚎声,就连丁寅也无缘无故的被甩了好几鞭子和棍子。
这鞭子早晚他丁大爷要甩回去!
用庞家一角傍身碎银子换来平安的铁牛,变得与从前几日不同许多,尽己所能为庞家人减轻负担,但凡重物都主动帮着背着拎着。
庞既明幼子背了一路,铁牛本想再换另一人,急忙被庞既明妻子拦下。
铁牛一时怔愣,庞妻又不好解释,还是庞既明从中明说道:“铁牛兄弟,男女大防,内荆稍微在意一些,你莫在意。”
铁牛听得不甚懂,但男女二字听懂了,看了看庞既明的女儿,又看看儿子。
明白了!
嘿嘿一笑,铁憨憨一个,向庞既明妻子弯腰告罪。
“铁牛兄弟,不必如此,你不介意就好。”
“嫂子,哪里话,我不识字,不懂规矩,虎着呢,你别介意啊。”
庞妻被逗笑了,连庞既明的女儿也噗嗤一声笑起来。
“铁牛叔叔真逗。”
许是两家人中间有这样一份恩义在,铁牛的世界里仿佛多了一道光,尽管这道光,弱不禁风,所为不多,但铁牛的眼里,庞既明一家人浑身闪着金光。
爹,儿子被流放了,真好啊!
庞既明一时冲动,却结下一份善缘,此时并不知两家人缘分有多深,只是觉得生而为人,竟在极落魄之时,还能尚留一分善念,便是这一丁点的自我肯定,成了庞既明日后每逢遇到攻克不了的困难时,都会想起的一幕,继而勇往直前。
大雾下,谢家人紧密地聚在一起,互相盯着、搀扶着,彼此之间互通有无,以避免危险。
像谢家一般这样,少则几人一家,多则十几、二十多人一家的流犯们,都被安排前半段赶路,除了看不见的队伍最前头,他们这些流犯两侧,看押的差役不算多,也不是个个手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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