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路走到深冬,不知要如何熬过去。
押解的差官们发现,队伍里发牢骚的人没有一大早上多,还挺纳闷。
人在前,车在后,商队在最后。
一夜风雪过去,闵家的商队也不好过,但总归是比这些从来没走过雪地的人强些。
商队里带着路上暖身的烈酒,扎营休息时,闵忠特意亲自给熊九山他们送了一些,商队里其他人,在来时路上吃了亏,再重走这条路,一个个心里忍不住打鼓。
武良也看出大家的紧张,跟闵管事汇报时,闵忠一个劲地叹气。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比他们还紧张。”
武良没说话,闵忠仰头查看自家商队,“上京已经损了财物,这批货如果能平安无事带回去,咱们这趟买卖还能打个不赚不亏,但要是回去再折损,唉——”
一声长叹,道尽无奈。
武良跟车往前走,见闵管事一脸愁容,难得提起一件他想了好几天的事。
“闵管事,那流犯中,谢氏一家有治咳疾的神药。”
突然神来一句,闵忠还没反应过来,俩人不是聊贩卖的货物么,怎么突然之间又提到谢家的神药了?
“武师父,你这是……”
武良手扶着腰刀,抬眼看路,沉声道:“我们自从跟着官府的队伍走,我就发现那柴家的车里的夫人咳疾不轻。”
“确实,那柴夫人身体是不太好,但这两日,好像咳嗽声少了许多。”武良这么一说,他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武良点头,“柴家得了谢家的神药,药效如此立竿见影。”他看向身后的车队一眼,又收回视线,同闵忠说道:“盘龙岭的匪徒凶悍,在我们身上得过好处,这次也不见得能轻易毫发无损的过去,要是损失惨重,闵管事回去也不好交差。”
闵忠渐渐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可他想到之前这事……
“我们之前也想过这事,但是不成功。”他们也派人打听过柴家这神药,可是谢家那边透出来的口风,可不怎么顺利。
难道武良有更好的办法?
武良说:“闵管事,你说,若一旦,我们在盘龙岭保不住东西,你觉得咱商队拿出一部分护着点谢家人,会不会交个朋友?”
闵忠眼睛一亮,随即目光又暗淡下来。
“只怕人家看不上咱们吧。”
武良摇头道,“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感觉谢家人行事还是颇为光明磊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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