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河自己其实也确实感受到了黄天霖对他态度上的变化。
尽管黄天霖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什么。
这种态度上的变化,是体现在很多的细节上的,甚至是一种感觉上。
陆严河发现,他后面再对一场戏应该怎么演提出建议的时候,黄天霖的抵触情绪没有那么大的。
黄天霖会把他对于这场戏的要求、希望达到的效果告诉他,却不会再详细地告诉他——
你应该怎么怎么演。
就让陆严河自己一条条试,黄天霖不满意就不喊过。
当然,陆严河自己也演得过瘾。
陆严河发现自己就是一个非常需要导演给空间的演员。他其实真的不是那种一意孤行、非要坚持按照自己想法来演的演员,但是让他去做一个提线木偶,完全按照导演的说法演,他也做不到。
就像这样,跟黄天霖磨合着、磨合着,形成了一个默契的合作方式,挺好。
等他基本上戏都拍得差不多了,再有一两天,把他在剧组里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他就要杀青了的时候,黄天霖跟他说,黄峰他妈妈想要晚上的时候跟他聊一下黄峰签约公司的事情。
陆严河还以为他杀青之前,都听不到回音了。
“好啊。”
黄峰他妈叫黄凤莲,是一个在这边很常见的华人名字。在剧组的华人女性工作人员里,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的名字里有凤或者莲这个字。
不过,陆严河对黄凤莲的印象却还挺深刻的。她带着黄峰每天都片场拍戏,同时还兼着剧组里财务的活儿,常常会看到她不停地切换自己的模式。
实际上,陆严河觉得黄凤莲不是那种常见的女性。她在工作中不强势,在孩子面前也不太温柔,是一个非常有生命力的女人。而黄凤莲会给陆严河留下这种印象,是因为她在剧组里,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导演的姐姐,而享受过任何特殊待遇。
相反,她除了财务这点工作,基本上片场需要什么,她能做的都会做,甚至有一次拍摄的时候,对现场的光线要求特别高。
黄天霖刁钻地希望光线要呈现出一种流动的油画般的质地。
最后,试来试去,需要一个人站在将近三米高的架子上,一直用手扛着一个灯,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打光,才能在镜头里拍出那种效果。
这是一个小剧组,每个人各司其职,其他人都腾不出手来,黄凤莲二话不说,扛着一个比她头都大的灯具,哐哐就爬上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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