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赫赫喘着粗气,声音像从老式风箱内掏出来似的,透着一股腐朽气息。
“子肖父!你跟你父亲一模一样,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沐昭冷眼望着靠在床沿苟延残喘的皇帝,“你有没有想过,你费尽心思拼尽全力抢回来却守不住的江山,我父我母其实半点都不稀罕。”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父回京后就能卸下兵权,陪我母亲去庄园过平常日子。”
“你这没脸没皮的东西,沟渠中最为肮脏的臭虫。你用你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生生害了我父我母。”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沐昭慢吞吞伸手,掀开焚香小鼎的盖,面无表情往里投入指甲大小的东西。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就把你挖出来,再同你好好聚一聚。”
“你……”皇帝想痛斥这为非作歹的小子,但他半句连贯话都说不出来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不行,眼前朦朦胧胧一片。
恍惚间,仿佛看到环儿向他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就快靠近他了。
环儿身子一转,扑进夜北寒怀里,俩人相视一笑柔情脉脉。
皇帝一口血喷出,大喊一声,随即彻底晕厥。
许冬兰带着人慌慌张张进来时,就见几个太监东倒西歪滚了一地。
见她进来,小太监惊慌失措到牙齿连连打颤,“娘娘,陛下他……”
许冬兰抢上前两步,只见皇帝那张枯败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他静静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放于腹前,闭着眼睛,张着嘴。
“陛下!”许冬兰赶快上前,试探着触了下鼻息,脸色大变,“快去请丽妃娘娘与太子殿下!陛下殡天了!”
太子这头刚入睡就被喊醒,火急火燎冲到皇帝寝殿,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兰妃娘娘换了一袭纯白素衣,鬓边夹着一朵小白花,暗自垂首默默落泪。
那张雪白的小脸上挂着晶莹泪珠,她跪在床畔轻轻为皇帝擦抹双手,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
太子快步上前,如遭雷劈,“怎么回事?中午还好好的,父皇怎么……”
太医院院正上前一步,满脸惶恐道,“陛下这两日米粒茶水都不能进了。”
他其实早就跟太子提过,皇帝殡天估计也就在这一两天内。
只是先前不能把话说的太过直截了当……
其实这就是正常现象。试问一个连茶水都喝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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