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了李渊的大手,泪眼婆娑地说道:
“阿耶,您高风亮节,志存高远,宛如那天上的皓月。”
“您为了天下安定,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女儿的幸福,也可惜自缚手脚,放弃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与您相比,儿臣就如地上的污泥,实在不配作您的女儿,更不配得到您的宽恕。”
“如女儿这样的毒妇,整天不是在害人,就是在害人的路上,又岂能体会到失踪多日,渺无音讯的阿耶,在秦府这些岁月,卧薪尝胆所遭受的苦楚呢!”
李渊嘴角抽了抽,肠子都快悔青了,而李婉容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如女儿这般无君无父,无法无天的毒妇,您早就该大义灭亲。”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李婉容抬眸,吸了吸鼻子,一滴眼泪滑落,她表情倔强地望着李渊,一字一顿地说道:
“阿耶,您千万别心软,更不要劝儿臣了,儿臣活着就只会让您蒙羞,并且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您就成全女儿这次,让女儿活活饿死吧....”
“这样的话,您也算了却一桩心病。”
李渊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他明知道李婉容的性子,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非要逞一时之快。
现在好了,小棉袄秒变嘤嘤怪。
关键是,自家小棉袄这话里话外,都在阴阳他。
那句高风亮节,明明是在点他,为了拉拢亲信,稳固皇权,将她下嫁给了不喜欢的男子---裴律师,
而那句卧薪尝胆,更是在暗讽他。
仿佛在说,她这做女儿的,因为见不到他,整日担惊受怕,可是他呢?
却躲在秦府里享清福。
他在秦府,逍遥自在,快意人生。
他住的是奢华无比的琉璃阁楼;
吃的是旁人未见过的山珍海味,特色糕点。
日常不仅有众多嫔妃相伴,而且晚上还有人邀请去看烟花表演。
这日子,怎么看,也跟苦楚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李渊心中懊恼不已,他深知自己一时冲动的后果。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他心中一阵酸楚。
他轻叹一声,蹲下身子,目光温和地注视着李婉容,轻声道:
“罢了,若玄真度过此劫,阿耶便与他说一声,让你与律师和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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