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秦真真坐在轮椅里,浓郁的烟味让她有些不舒服,再次咳嗽起来的时候,旁边的秦三转身去给她拿了一瓶水。
水还未能递到她手里,忽地,付东抬头,如毒蛇一般的目光,蓦地落在了秦真真脸上:“姐,你说那徐时不会又是耍我的吧?他其实根本没想放我走,对不对?”
秦真真闻言,淡淡道:“那你觉得他耍你的目的是什么?”
付东一愣。
“他费心思来耍你,总得要图点什么?难不成,图好玩?那还不如去街上找条狗逗一逗,起码狗还知道摇尾巴讨好呢!”秦真真的话,让付东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秦真真,你别忘了,你的药还都在我手里。真要逼急了我,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得了!”付东咬着牙,眼中戾气翻滚,大有要翻脸撂挑子的架势。
秦真真却呵呵笑了起来:“付东,你一直以来其实都弄错了一件事。你以为是我想活,所以才这样苟延残喘着,是吗?”
付东猛地愣住了。
秦真真看着他这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弯起的眼睛里,却满是不屑与轻蔑。
“是他也不想我死,他害怕我死!毕竟我死了,他那些秘密就藏不住了!”说着,她忽又一顿,目光在付东那变得无比难看的脸上转了一圈后,又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边吗?你真以为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付东脸色瞬间变白。
“这国内的一切,早在洪二死的时候,他就打算放弃了。要不然,蒋盛威怎么会有胆子敢对那些贡品动心思!你想来,他不过是顺水推舟,一来好给你那天哥减少点麻烦,二来,正好他也需要一个眼睛来帮他盯着我。但这个眼睛呢,一般人,他不信任。能信任的,又得给你天哥留着!所以,毛遂自荐的你,正好。在他看来,毕竟你是他的种,不是吗?”
秦真真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一记重锤锤在他心头,虽说事到如今,他也早已看清自己在那位父亲心中的地位,可看清归看清,秦真真如此直白地将事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
其实,在十岁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他母亲从不告诉他,问也不说。十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他被他安排人接走,父子俩才第一次见了面。可这之后,又有五六年的时间,他们就再未见过。
直到他快满十六岁的时候,他才再次见到他。
那次,他那个父亲躺在病床上,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面目浮肿,眯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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