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讲究寸度,如此当口,难道就不用讲究了?」
被天子如此发问,张异面上难免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不得已俯身请罪,「臣惶恐……只是如此时候,当以陛下安慰为要事,若不出城,若无四面驻兵,一旦……」
「朕出城去,谁人又在城中?」
张异迟疑一下,道:「陛下虽不在城中,仍有殿下留守,也能安抚一时。」
他说了一阵天子迁出的好处,继续反复劝说。
「寻常百姓家中男丁尚且护老怜幼,照顾妇孺,朕身为一国之君,反倒要单剩长姐断后,自家先逃,国朝以孝治天下,将来朕又怎么还能服众?」
他皱着眉头,甚是不悦地道:「阿姐已是护我良久,我若做出这样行事,怎么有脸见父母,连站在此地同人说话都觉害臊!」
一面说着,一面学着大人模样,一拂袖子,就从桌案之后绕行出来,口中还道:「相公要是脑子里想的全是这样话,就不用再啰嗦了,枢密院中事情多得很,不如去干点正经的罢!」
竟就这般甩手往后走去。
张异只觉自己气得头顶都要发火,只是同个十岁不到的小儿,根本不能计较。
就如同先前在蔡州时候,赵弘一时哭闹,一时哭叫,甚至还学会摔盏摔盆,见两府寸步不让,索性自己私下勾连那裴雍,竟全不理会政事堂、枢密院意思,自行回京。
此时回了京,又开口阿姐,闭口阿姐。
且不说那公主不过二八女子,虽有些才干,毕竟不是朝臣,此时不过权宜之计才暂代垂帘,只天子这般偏听偏信,日后长于妇人之手,优柔也就算了,就怕只听后宫干政之言,远了正经大臣。
张异气恼之余,忍了又忍,毕竟才告假过,再度请病,未免过分明显,况且其余同僚俱已还朝,只怕自己这一退,顺了心气,日后想要再论事便要失了先机。
他原地站立片刻,才转身出了宫殿,回得衙署之中,自处理公务不提,等到晚间,才特地寻了几位同僚多留一阵,将日间事情简单说了,最后道:「虽说不好议论天子,而今情况,却是不能再看一时,长此以往,恐怕难免牝鸡司晨。」
这样话题,诸人其实在蔡州时候早议论过多次,等天子一意孤行回京,更是叫人心慌。
如今旧事重提,自然引得附和声不断,可讨论半日,谁也没想到什么正经办法。
「其实倒也不用太过紧张。」其中一人道,「公主已是婚嫁之年,最多也就这一两载的功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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