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月已经递了请退书,不知怎的就耽搁了,上回魏寥甫叫我给他捉刀撰文,一道吃席时他喝醉了酒,说那一向忙着给魏方群私下找人,才耽搁了作业。”
“找人?家里谁人丢了吗?魏寥甫虽说一向性子好,但他不过是个学生,怎么帮得上忙?”
“不是,听闻总跟桃色扯了点子关系,你我不用多管。”那人摇了摇头,又道,“至于寥甫,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看着像是个没脾气的,其实家中跟脚也不浅——他那二叔在左右巡院里头任职,正管城中大小治安巡事……”
几人还在守着,就听得外院大门一阵响动,竟是有人用力推门。
那门锁着,自然推之不开。
外头就转推为拍,拍得“砰砰”作响,动作毫不迟疑。
屋子里人人心惊胆战。
詹茂台也再无心去管什么内舍生,什么魏方群,吓得又把脚缩了回来,头都不敢再露,几步后退,摸了桌上火折子,一咬牙,又去找油灯。
院中虫声鸣躁,和着不知哪里来的喧哗声,其实不算安静,可或许是詹茂台太过紧张,竟似乎听到锁孔转动。
他待要去收拾桌面一堆文书,忽听得“吱呀”一声,紧接着大门从外向内被推开,一人身着便服,刚进来就避让一边,对着后头恭敬道:“实在全无准备,这里都是国子学学生,上官们都在钦天监,下官这就差人去……”
詹茂台心还提在半空,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只晓得手里捏着火折子茫然抬头去看。
只见几名青壮后缀而入,俱着劲装,迈步间矫健干脆。
众人一进来先四下环顾,旋即各自找了位置站开,全程只用眼神示意,连声音都不发,行动间训练有素。
而这群人之后又有几名女子,长褙着裤,相貌或娟丽、或明艳,长得各有各的好,为首那一个眉毛鼻子比起寻常女子更为硬朗,瞧着颇有英气,似乎察觉到此处目光,她眯眼望来,神情间很是警惕。
詹茂台也知不甚礼貌,忙偏过头。
只这一错眼,他又瞥见后方一人,窄袖束腰,一身布衣,看身形是个妙龄少女。
这几处院落本就是临时借来,数年没有修缮,前两回狄兵攻入时又屡遭洗劫损毁,砖瓦、墙院俱是残破不堪,平日里只是学生们暂用,也无人去管顾太多。
今日炮声轰隆隆的,全不同往常,或许是被炮火一震,墙皮更松,院门顶上正簌簌往下灰。
那少女进门时恰逢一片树叶迎风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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