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像那些“抗议”的人一样去市里游行,仅仅是在店铺里,跟三两个好友讨论着土匪的可恶。
安嵊森没有说话,一直喃喃重复着土匪二字,像是老年痴呆那般。
“老爷子?”
小卖部的老板又问。
几个人看着安嵊森觉得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就在他们以为这个老头是个痴呆的傻子之时,老头动了,他解开了背上的床单。
当安嵊森从小卖部里出来的时候,床单已经丢下了,他左手拿着红缨枪,右手拿着一瓶二锅头,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几个男人。
小卖部的老板看着安嵊森的背影无奈道:“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这么大把岁数了,出来抢一瓶酒。”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么大把岁数了,万一给打出好歹,还得讹你。一瓶二锅头不值两个钱,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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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劝说道。
安嵊森手里的二锅头是他抢来的,用手里的那杆红缨枪。
这是他做土匪以来,第一次把红缨枪对准了无辜的人,而他的第一次,仅仅是为了一瓶白酒。
尽管只是一瓶白酒,土匪二字便算是坐实了。
没人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安嵊森拧开了白酒,扬起头来一饮而尽。
他把瓶子丢在了雪地里,二锅头上的红星在地上的白色里显得格外妖艳,格外的刺眼。
安嵊森手里拿着红缨枪,就那样走在马路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呆滞,长枪的枪头已经绣了,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
“快看那个老头,跟个神经病一样。”
“太好笑了,可能是从马戏团跑出来的吧。”
路人见了,总会对他讨论一番。
而安嵊森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
市中心,某大院门口。
游行抗议的人如同波浪,把这里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的情绪高涨,嘶吼着,呐喊着,质问着大院里那些掌握着权力的人。
一辆东风卡车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
老者穿着灰色的条绒裤子,羊绒线衫,连个外套都没穿。他右手拄着一杆红缨枪,枪头锈迹斑斑,上面的红缨已经有些掉色了,随着寒风呼呼的飘。
人们的注意力被那老者吸引,纷纷朝着卡车上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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