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察看莫德父子那边的进展,或巡视桑家山头。一道在庄园里留守,一道继续出外觅食。它刚刚在本土现了形,不能再明目张胆地抛头露面,得换地方。
主人不阻止它进餐,它亦要为主人的处境着想才行。唯有双向奔赴才能合作愉快,长长久久。
桑月没搭理莫拉那乱七八糟的想法,它去由它去,自个儿在庄园里缓和一下情绪再回到桑宅。一看日期方知已经过去七八天了,果然,暴饮暴食害人不浅。
下次不能再这般纵容了,所幸她的实力也有提升,不枉她耗费的精力和时间。
回到桑宅,先看看兰秋晨的位置。
一看吓一跳,她仍住在兰溪村。几天不见,那位七姑婆已经行动不便,无法下地行走了。医生说她命不久矣,尽量让她吃得好一点,过得舒服些。
大儿子、儿媳妇终于意识到她不是装死,而是真要死了。
母之将死,做儿子的终于有了母子之情,真心实意地每天伺候着。比如给老人做点吃食,让自己媳妇给老人勤换衣物,让老人最后这段日子过得舒心些。
不仅做儿子的哭,做儿媳妇的也几乎每天一哭。
可她哭的不是老人大限将至,而是哭自己现在每天要干脏活。老人已经不能自理,把屎把尿之类的皆要她一人包办,换下来的衣物也是由她手洗。
这里没有洗衣机,侄儿们以前想买的,可老人坚拒。
这回可好,把大儿媳妇给累惨了。
大儿子知道自己媳妇辛苦,本想将老娘接回老家,让弟媳妇也来帮忙。可老太太不愿走,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乘长途车。
侄儿们见她留恋家乡,也不忍心撵她走,就让她在家乡走。
远在老家县城的弟媳妇得知老太太真要走了,立马找尽理由不肯过来。任凭老大夫妇嘴皮子都说破了,愣是劝不动老二媳妇发发善心。
气得老大媳妇又开始天天骂,骂天骂地很大声,骂老太太到底什么时候走时很小声。
兰秋晨从岳青桐的口中得知,老太太大限已至,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肯走。大概是要多折磨儿子、儿媳妇几天,也有可能对家乡充满了依恋,舍不得离开。
又或者有什么未了心愿,却因难以启齿无法实现,心里堵着这口气下不去。
老太太很听兰秋晨的话,民宿里的异人纷纷劝她去探问探问。时辰到了,纵有再多的不舍也要放下离开,回到她该回去的地方,才能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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