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情绪,淡淡道:“所以说,是拿了我的性命作了赌注,是吗?”
白兮影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听着他接着道:“赌赢了,便是一箭双雕,不仅打压了贤妃和林家,又可以引出北齐余孽,即便是输了,也不过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失心的事,你是知道的,”白兮影转开话题道,“你有没有数过你娘亲留了多少粒焯湖给你吗?”
“半百有余。”
“你再长些年龄,发作得会更为频繁。那个药,能少吃便少吃些。焯湖,是伤心损命的,”白兮影叹息道,“一般人,捱不过百颗。”
慕容瑾低低道:“记得了。”
“常跟着你的那个内侍,你很信任他是吗?”白兮影突然问道。
慕容瑾道:“东显是母亲留下来的人。”
“也未必就太相信他,”白兮影伸手接过一团正好飘落的柳絮,“人心,异变。有时候在生死面前,家国道义也是一文不值的。”
慕容瑾微微低着头,“知道了。”
“有想过,以后做储君,当皇帝吗?”
“不想——”慕容瑾偷偷拭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花,“以后,若能活到及冠,好歹也能讨个郡王吧,不论封地大小,先离了这大棘城,总是要好过一点的。”
白兮影又道:“可是只有变强了,才能去守护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那便做个无情之人,舍了那些牵绊!”慕容瑾冷冷道。
白兮影笑道:“你若是日后真能如你所说,也是好的。”可是,又谈何容易呢?
“先生这一去,还会回来吗?”
“总会再见的。”
……
白兮影转身离开的时候,正起了一阵风,柳絮被卷起来,轻轻地飘向远方。
那道青色的背影,在漫天的轻絮中,风华绝代,飘逸而又决绝。
这样的人,会让人想到赋诗作画的文人骚客,贵族世家的谦谦公子,隐居山林的闲情雅士,但绝不会让人认为这是一个玩弄权术的亡国皇子。
风吹得眼睛有些干涩,慕容瑾用袖角擦了擦已经干了的泪痕,面无表情地回了浮月宫。
这日慕容瑾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药便歇下了。
好不容易入了梦,却突然惊醒,再难入眠。
天这才完全黑了下来,慕容瑾只穿了中衣,在榻上坐了许久,盯着窗格子一直发呆。
侧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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