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间烟火的妙玉顿时崩散,也成了个逐利的俗物。
妙玉抿着嘴什么都没说,宝玉也没再问。宝玉在庵中住了几日,随即不告而别,只在墙上留诗一首:
琴弦诉尽悲与幸,
离聚浮沉世自盈。
悔泣孤冷还无趣,
王孙昨夜梦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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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宝玉四处飘零,只说宝钗、探春等在京师见宝玉一去不回,又求了李惟俭四下找寻,奈何一二年下来始终无果。
宝钗心下后悔逼迫宝玉有些急了,转眼又想,这岂不正是所托非人?这年腊月里圣人驾崩,腊月二十七晋王登基,改元治平。
满朝文武俱有升迁,李惟俭因主持京津铁路有功,改封二等竟陵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连那贾珍与贾蓉也都自流放地回返。
谁知只回来个贾珍,扫听一番才知,那贾蓉每日服苦役,不过二年便生生累死了。贾珍倒是因着贾家故旧照应,一直活到了今日。
贾珍先是寻到了贾家新宅,与探春、惜春等大哭一场,听了这些年际遇,唏嘘之余什么都没说。转头又寻了尤氏,谁知尤氏一年前便病发亡故了。贾珍到自家祖坟上祭祀一番,随即收了探春送的银钱,径直往南疆去也,其后再不闻其声。
这日宝钗在房中娴坐,正打着络子,忽而便见莺儿苦着脸儿入内,道:“姑娘,掌柜的又来说那庞三发了话,限咱们半月内给齐银钱,不然就要寻厂子的麻烦。”
宝钗性子保守,眼看罐头厂所得颇丰,也不知扩大营生,于是只几年间便被旁的厂子比下去,如今落得个不过是略有盈余罢了。偏此时又招惹了一群青皮,那青皮喇咕见薛家只一个姑娘打理厂子,又扫听了薛家背景,顿时底气十足欺上门来。
为此宝钗暗地里不知哭了多少回,若家中有个男人,又何至于被欺负成这般?
莺儿嘟囔过,又道:“今儿兰哥儿放榜,也不知这回能不能中。隔壁的三姑娘一早儿就打发人去看榜了。”
宝钗便道:“兰哥儿潜心实学,又有名师教导,料想此番定然能过。”
话音落下,忽而听得外间鞭炮声响。莺儿跑出去观量,回来便喜滋滋道:“果然中了!县试第二,可了不得,说不得明年就是举人老爷了。”
宝钗心不在焉起来,忽而便想起了当日的李惟俭来。若当年自个儿决绝一些,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
胡乱思忖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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