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罗盘道:“郎中,此地定有铁矿!”
“哦?”
李惟俭定睛观量,便见那罗盘上的指针乱颤不已。甭琢磨了,傻子也知这地下必定有磁铁矿。
李惟俭勒马停下,吩咐道:“散开来找寻矿脉——”眼见滦河边儿都是河田,又嘱咐道:“仔细莫要伤了农人庄稼。”
一干工部匠人纷纷领命,或下马,或下车,各自捧着罗盘带着学徒兜转开来。
李惟俭看向前头,却见徐班头停在寨子外嚷嚷着:“不收火耗,此番是内府李郎中来查探铁矿——”
嗖——
一支木箭歪歪扭扭擦着徐班头耳边落在田埂边,徐班头顿时变了脸色,恼道:“揍啥?揍啥?奶奶个攥儿!你们逗是要造反啊!”
寨墙上头一通喝骂,跟着有个半大小子后脑勺挨了两巴掌。村老连忙喊话,说了好半晌,直到徐班头赌咒发誓不是收火耗,村人这才将信将疑开了寨门。
那村老颤颤巍巍行将出来,问道:“徐班头,果然不收火耗?”
“不收不收!少说废话,郎中大人一行有些渴了,且去烧些水来沏茶……不要你家那烂茶梗,只烧了热水来就得。”
村老如释重负,紧忙回村寨张罗。其后也只打发了几个老弱送来热水,其余青壮、妇幼尽数留在寨中,生怕被官府哄骗了。
那村老大着胆子送来热水,李惟俭此时下得马来,自有仆役撑起凉棚,李惟俭便在凉棚下落座了,招呼那村老问话。
此时南北早有差异,虽都有抗税之举,不过江南多是秀才、举人带头抗税,也不用如何动手,乡民带头一围,官府的衙役便无可奈何;这北地自是不同,因着民风尚武,三不五时就会因着抗税闹出人命来。
村老极为拘谨,眼见李惟俭颇为和善,这才大着胆子倒了苦水。却说这寨子前明时就有,防备的乃是后金,却从未启用过,倒是多用来对付官府暴力征收。
大顺初年,因着收不上来税银,此地知州干脆将税金外包给了周遭大户,大户再领着庄丁将寨子围了,胡乱打上一场,事后再十倍税金征收,赚得盆满钵满。
后续虽说此等行径明令禁止,可这抗税的传统却依旧保留了下来。大顺正税不过三十税一,算上人头税也没多少,但地方收取的火耗数倍于正税。
税不少也就罢了,徭役也极重!便以修筑城池为例,农闲时抽调丁口修筑城池,这丁口可是自带粮食的。原本农闲时农人都是一稀一干,服徭役可是重体力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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