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亲带故的寻上门儿来,学生年岁小,不好拒绝,只好转手了些。如此这家几万,那家十几万的,待学生醒悟过来,竟积攒了一百六十万两银钱!”
忠勇王没言语。他掌管内府,这些时日李惟俭进进出出忙着转手股子,又怎会不知道?便是今早入宫时,圣人也略略提了一嘴。
圣人虽不曾多说,忠勇王却知,这位皇兄怕是心中已有悔意。倘若知晓一成股子真能发卖这般多银钱,圣人当日许李惟俭二分就顶天了,哪里会给一成之多?
就听李惟俭垂首道:“学生心中惶恐,学生先前上条陈,不过为了纾解国困民生,能得几分收益已是侥天之幸。只是这一成……实在太多了。王爷,此处是一百万两,非是学生舍不得再报效,实在是剩下的银钱,学生谋划着还要造物,只怕来日抛费颇多。这个……”
“好好好,复生莫要再说了。”忠勇王语气愈发和善,干脆起身将李惟俭拉扯着落座在一旁,亲切道:“复生此举是对的,你才多大年岁?不过秀才功名,猝然暴富,只怕不是好事儿啊。你且宽心,这报效本王自当送至圣人面前,想来圣人也会念复生拳拳报国之心啊。”
“哎,学生惭愧。”
“诶?无需如此,无需如此啊。”
李惟俭又从袖笼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忠勇王面前:“另外,这是——”
话没说完,忠勇王陡然变色:“诶?复生当本王是什么人了?快拿回去!你既说了要留些银子造物,那就好好造物就是,本王岂能贪图你的银钱?”
“王爷——”李惟俭面上讪讪,欲言又止。
忠勇王一瞪眼:“且收回去,不然休怪本王不认你李复生!”
“这……好。”
待李惟俭将银票收回,忠勇王这才露出笑模样,摇头道:“到底还是年岁小啊,本王与圣人一奶同胞,又岂会在意这些许银钱?”顿了顿,忠勇王压低声音道:“另外,复生啊,那西山废弃煤窑,内府已开始入手了。你那条陈?”
李惟俭道:“王爷,此事不急。待水务公司铺开了,学生定会将条陈奉上。”
忠勇王没口子的搓手道:“好好好,这回的营生,不求像水务公司,只求有其一半,本王便保举你入内府为郎中。”
“啊?王爷,学生这年岁……”
“诶?有志不在年高,那甘罗还十二岁为相呢,复生眼看就十四了,做个郎中有甚了得的?不说此番水务,就说先前那新式火铳,积功也得升上一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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