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赶忙上前见礼道:“学生李惟俭,见过大司空。”
“嗯,私下里不用这般正式。”
李惟俭应了一声,抬头就见这位工部尚书正好奇的打量自己。他心中惴惴,不知这会子该如何寒暄。
正思忖着,就见古惟岳点点头,说道:“你大伯的信笺老夫看了,说复生于实学一道极有见解?”
李惟俭就道:“惭愧,学生不耐读四书五经,偏爱钻研经世济民的杂学。”
古惟岳忽而大笑起来,比划着道:“坐下说话,莫要生分。说起来,老夫与你大伯原本交情颇笃,既是同科,又是同乡。后来老夫去了河道衙门,你大伯去了馆阁,后来再见面,因着见解不同,大吵了一架,从此不相往来。
是以,复生当知老夫看到此信笺时心中的讶异。你大伯信中虽不曾小意奉迎,却为了你到底服了软啊。”
“学生惭愧。”
李惟俭心中翻江倒海,原以为大伯这封信笺写给的是故交,谁料竟是这般!五味杂陈转瞬既过,大伯舍了脸面给他争来的机会,他自然要牢牢把握,不可错过了。
古惟岳笑道:“李守中既舍了颜面,我总要照拂一二,就是不知复生这实学学到了何等程度。”轻轻推了推面前的纸笺:“这里有几道题,复生试着做一做。若实在难看,老夫说不得会翻脸将你赶出去。”
做卷子?得,那就做吧!
李惟俭起身上前接过纸笺,略略扫了一眼,一共五道题:代数、几何、三角函数、计算军需供给消耗的应用题,最后一道给出了火炮两个角度的着弹点,让计算最大仰角射程。
李惟俭当即胸有成竹,借了铅笔写写算算,只一炷香光景便将五道题尽数解了出来。
他将卷子奉上,古惟岳扫了眼,微微颔首。前几道也就罢了,只是基础。最后一道先看了前一部分,得出的结果与工部计算的如出一辙。可后面还跟着一片复杂的公式,给出的也并非确切结果,反倒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函数。
仔细观量,这函数里竟还带着微积分。
古惟岳看得头昏眼花,又返回前头看每个符号的定义,抓过铅笔将函数中所需的变量带入进去,随即卡住了。
大司空毕竟年岁大了,对微积分也不过是泛泛知晓,于是干脆推到李惟俭面前:“变量就是这些,你且算算十度角射程。”
“是。”李惟俭应下,三下五除二算过了,列出数值道:“回大司空,计算结果是一千一百二十四步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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