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夜,却仍是灯烛一片。
两个侍从刻意避着灯烛,看鞋袜正是此前去那乱葬岗的人,小心翼翼将草席包着的喜鹊尸体抬到了一处僻静的偏殿。
“大人,尸体我们带来了,您是否还有其它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身穿曙色满绣华服的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偏殿主位,从背后看去,束发的那块顶级玛瑙做成的束冠甚是抢眼。
“做得好,下去吧,辛苦了。”
男人朝着两人颔了颔首,体恤且有礼。
两侍从抱拳而立,眼中带着些许受宠若惊,叠步后退着出了殿。
“大人,可要……?”
待两人出去后,男人身后暗廊走出一个黑衣人,看样子像是男人的暗卫。
男人垂眸把玩着拇指上一个硕大的翠玉扳指。
“他们刚才不是说了么?万死不辞。”
黑衣人朝着男人一抱拳,瞬间消失于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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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都过去了,还装死?”
男人朝着草席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情绪。
“属下是担心起来的太早,再把刚才那俩男人吓个半死,那他们岂不是要死两次?”
喜鹊从草席里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向着面前的男人行了一个大礼。
“隐人喜鹊,拜见侯爷!”
“或者……属下是否应该尊您一声——鬼市东家玄武大人?”
喜鹊谄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闻言抬头哈哈大笑,竟是那日在司空府玩飞花行令的寐界境主秦桓的侄子,秦徹。
“不过去了四五次鬼市,就那么笃定本王的身份?”
“跟去鬼市的次数无关,跟大人您的体恤有关。此番若非东家您有意差人在十三洞暗中提点,喜鹊也不可能随身带着假死药,那这会儿便是真死了。”
喜鹊匍匐大拜,“再次拜谢玄武大人救命之恩!”
“倒是会说话。不过……鬼市之外,再让本王听见什么玄武大人,就拔了你的舌头。”
喜鹊神色一凛,赶紧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秦徹似笑非笑地看着喜鹊,“你在阮星璇那个小贱人那儿待了多久了?”
“回侯爷,自属下幼时便奉命隐入阮府,年岁相复,实在……实在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喜鹊时刻铭记,无论生死都是侯爷府上的隐人!”
“起来说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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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徹拿起身旁案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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