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屏外,孙寻桥听到了格域基地平淡的声音:
“如果人类的理智和谨慎可以让他们只被利益支配,这颗行星又怎么会成为宇宙之树上枯萎的花朵。”
孙寻桥没有答话,电屏中传出的爆响越来越多,就像有人在房间里放了一千串炮仗。
小小的塑料弹丸接连不断地打在房间底部那个毫无防护的男人(shēn)上,打肿了他的脸面,打破了他的皮肤,打掉了他的牙齿,淋漓的血染红了他(shēn)上破烂不堪的衣物,“江山郊”在实验房间里嚎破了嗓子,他大声呼痛,他像疯了一样跑上倾斜的金属墙壁,结果运动的目标吸引了更多人的兴趣,他很快被暴雨般的弹丸打了回来。
他的脑袋已经肿得像一个霉变的面团,眼泪和鼻涕被那些塑料弹丸一点点拭去,只有血污越来越多,他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也没有力气动弹了,流着血液和涎水的嘴里模糊不清地哭叫着。
他在求饶,他在哀求电屏后掌握着那些掌握着扳机的人放过他。
不似人声的哭叫声在冰冷的金属房间里回(dàng)着,从四面八方的(shè)击孔里飞来的塑料弹丸减少了许多许多,但也只是许多许多,并不是全部。
不管房间底部的那个人怎样哭喊求饶,不管他(shēn)上的伤势有多惨重,仍然有千万枚弹丸打在他(shēn)上,仍然有千万个格域公民或疯狂或冷静地用手势(cāo)控(shè)击按钮,将飞蝗暴雨般的塑料弹丸倾泻在那个名为“人”的血(rou)面团上。
即使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认识江山郊,从未见过江山郊的模样,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电屏上,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布满(shè)击孔房间里。
正如孙寻桥所说,他们对这场实验的前因后果一无所知,对江山郊这个人一无所知。
他们本应该一头雾水。
但格域基地只是给了他们一个(shè)击按钮,他们就好像找到了目标和意义。
在发现按动这个按钮会给“江山郊”带来伤害以后,在不成人形的“江山郊”哭喊求饶以后……成千上万的人仍然不肯停手。
他们为什么要按动那个按钮,为什么要伤害那个素不相识的同类?
孙寻桥和梁德一刻不停地翻看着格域基地实时显示的统计数据,观察着那些(shè)击者的一举一动。
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格域公民,在格域管理中心的记录中没有半点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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