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这似乎就成了生命值得可歌可泣的道理。
人生的意义本可以不那么宏大。但太多的人,正被某些莫名的话语和力量过分地激励着,将太多的时间,花在了此生也见不到的目标上。就像某句烂俗之语,我们从天堂到地狱,只不过是路过人间。只是过客,又何必执着?这么说,或许对努力的人有点不尊重,但我们却必须意识到,人生在世,本就是一个消逝的过程,而从来不是一个富集的过程。
尼采说自己是太阳,但最后他疯了。
我的父亲多年来一直问我,将来有什么打算。但我觉得打算这个东西,未必就是必要的,而过程和体验才是关键的。我更向往的生活,其实是在阿尔卑斯看雪、在塞纳河畔划船,在乞力马扎拉罗的山腰木屋里泡一杯茶,翻一下午的书,又或者跟自己爱的人,去沙漠、去戈壁、去荒野,看一看人生喧嚣之外的东西。
有人在生命消逝的过程中,不知为何而忙碌,有人字生命消失的过程中,不知为何而痛苦。
我说:朋友,你为何非要忙碌,非要痛苦?你原本也可以爱,也可以幸福。
永远行走,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生活永远行走在消逝之中。
那何不,就随风去吧。”
陈组长不到40分钟,看了三篇文章。
三篇文章概括起来,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江森那篇:我国牛逼大了!
春雨夏花那篇:啊,生命好美好美,好想哭好想哭。
以及此时这篇:我爸是大学教哲学的,你看我辩证法家传得牛逼不?世界怎么样关老子屁事,老子就要乘风远去,就要躺平,我躺平我有理。
陈组长对江森那篇感官极其极其一般,却对后两篇印象极好。
不仅因为春雨夏花的那篇作文,字迹眼熟,“哲学篇”这文字调调跟他同事家的孩子超级像,更主要是,这里面传达出的精神追求,跟他的很多想法全都不谋而合。“哲学篇”读完,陈组长找来副组长们商议了五分钟,又一篇60分满分作文就火热出炉。
陈组长坐下来,再次开始写评语。
“该考生在作文中展现出的哲学水平与思想境界,使人不由想起庄子对生命的豁达之感。文章以看似随意的口吻,讲述了考生对人生和社会,在另一个角度上的观察、理解与认识。结论既有令人茅塞顿开之感,又有感悟天地,内心为之豁然的惊喜。文章紧扣消逝与行走两个关键词,以辩证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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