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常有修道之人搭乘陈家的海船,我也因此见识过符箓之术,故而在草本镇与你初遇,便已猜出你购买朱砂的用途,却不想你如此年轻,却已是名扬大泽!”
“以讹传讹的虚名罢了,实不敢当!”
于野谦逊一句,试探道:“阿虎免我船资,尚未感谢呢,不如我也烧火煮饭,以作补偿?
“哈哈!”
阿虎摆了摆手,摇头笑道:“你是说归元道长吧,他多年前便搭乘过我家海船,与我父辈算是故人。他自称得道高人,游戏风尘,我身为晚辈,自当礼数有加。却未见他有什么神通,如今执意烧火煮饭,我也只能由他。不过……”
一阵风浪袭来,大船摇晃。
阿虎扶着船舷的栏杆,接着说道:“不过,启航之前,那位老人家与我提起,若有一位叫作的于野的年轻人前来乘船,千万莫收船资。我曾问及缘由,他说你是一位贵人,能够助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瞎说哩!”
于野也不禁笑了起来,信口问道:“如你方才所言,归元子曾于多年前搭乘海船前往大泽?”
阿虎肯定道:“正是!”
“哦……”
于野稍作沉吟,道:“我也不过是一个逃难之人,不懂行船、也不懂海上的规矩。却有一事不明,请教少东家……”
“阿虎,化州阿虎!”
“嗯,我是于野,于家村的于野!”
“请讲——”
“几位道门弟子与两位蕲州修士仇怨难解,若在船上动手火拼,将会怎样呢?”
阿虎脸色一变,忙道:“修士动手火拼,不比拳脚斗殴,法术神通之下,必将船毁人亡!”他愈发担忧,又道:“双方均为修道高人,我谁也得罪不起。唯有你从中劝说,方能免去这场灾祸,拜托了——”
于野点了点头,苦笑不语,转身走下船楼。
桃疯等人虽然修为不高,却极为固执。而若是不能阻止几人的冲动,势必殃及无辜。
唉,本想登上海船,便能顺利抵达蕲州,谁想再次陷入纷争之中。
“能否借步说话?”
于野刚刚走下木梯,便听有人传音。
阿虎仍在船楼之上,与他招手致意。
于野转而走向船楼下的一间小屋,也称之为舱室。他稍作迟疑,伸手推开屋门。
狭小的舱室内,点着油灯。可见有人坐在榻上,传音道:“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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