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全然不知何家这一夜的风波,起身端起了搪瓷盆里的脏衣服。
这一身的棉衣棉裤,一个多月没换洗,脏都快硬了,这年头的衣物可值价,不可能说不要。
她端着搪瓷盆,来到招待所门口。
“大姐,请问一下,在哪洗衣服啊?”
王春兰打量着白微,这才发现,她竟然生得这般好看!
大眼睛瓜子脸,师长千金可是师里出了名的一枝花,可是跟这个女子一比,都要逊色几分。
“出门往西走,走个三百来米,有条河。不过昨天下了雪,河面可能结冰了。”
“谢谢您。”
白微点了点头,照着王春兰所说的路线,还真有条河。
雪已经停了,河面上结了一层冰,倒不厚,河边已经有五六个妇人,敲碎了冰面,正在洗着衣服。
白微走过去,寻了个地方蹲下来,一摸河里的水,冰得手指头都快僵掉了。
但白微并不介意,当初在北极参加荒野求生,最冷的时候,她还在结了两三米的冰层上,凿洞钓鱼,这种程度的冷,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
将搪瓷盆一放,拿出肥皂,白微正准备将棉衣打湿,一只冻得发红的手伸了过来,拦住了她。
“你这样洗,衣服就废了。”
这声音轻柔而又悦耳,白微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棉袄,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女人,她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长得颇有几分古典女子的韵味。
“这衣服脏成这样,不能洗了?”
白微不解地问道。
女人摇了摇头,伸手将白微盆里的棉衣棉裤提了过去,她表情平静,倒一点也不嫌脏。
“这真棉花不能用水洗,洗了会板结。得把被面被里拆开了洗,里面的棉花胎不能洗。”
说着话的功夫,女人竟然从随身带着的军布包里,拿出一把剪刀,帮着白微将被面拆开,将里面的棉花拆了出来。
她做得很是细致,将棉花拆好,又拿了一件衣服包上,这才将布料放进了盆里,倒了些皂角粉进去,装上水一泡。
“这就行了……”
白微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确实不懂,这洗棉袄还得拆开来洗。
“谢谢,谢谢你。”
白微接连道谢,只不过她很是好奇,怎么会有人随身带着剪刀啊?
“不用谢,这条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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