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口气:
“而且,就算吾承了这个情,周兄弟能庇佑吾一时,难道还能庇佑吾一世?”
攥着自己的衣袍,狄桐一字一顿:
“至少您可以逃走”
“吾那位父亲可不蠢。”
牧兴义给自己倒上一杯,微笑着道:“此行他对我动杀心,想来已然蓄谋已久。”
“砰!”
狄桐忽地一拳砸在了桌案之上,杯盏中的茶水溅洒,咬着牙:
“可您不争不抢,为何家主他一定要少主您的性命?”
狄桐用锦帕擦去茶案的水渍,笑着说道:
“这茶可很贵,不要浪费。”
说着,牧兴义目光清幽的望向了漠南都辖府的方向:
“父亲想要杀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只要存在于世,对于他而言便是难以洗刷的耻辱。”
“.”狄桐眼眸略微睁大。
牧兴义微微一笑,重新给狄桐添满,语气幽幽:
“但若想杀我,明明只需要一句话我便会自裁,为何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生灵?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
“太大费周章了.”
“.”
狄桐看着眼前少主,拿起眼前杯盏将其中香茗愤愤的一饮而尽,张了张嘴正欲说话之际.
“噌——”
时间仿佛静止,
伴随着漫天的木屑,一只尖锐的爪器破开了车撵的阵纹,刺穿了玄龟木的防护,又毫无征兆的挑断了狄桐那肥硕的脑袋!
“噗嗤——”
跪坐面前的无头尸身如同一座水瀑,自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瞬时溅了牧兴义一身。
斑斑点点,别样嫣红。
看着眼前骤然发生变故,牧兴义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瞥了一眼手中那浸染了狄叔鲜血的香茗,抬杯轻抿一口。
感受着味蕾间那鲜血的甘甜,牧兴义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体莫名有些兴奋
下一瞬,
“轰隆——”
庞大的节肢甲虫撕裂了车撵,掀起的劲力直接将牧兴义甩飞了出去,在遍地鲜血的黄沙之上滚出去十数丈才堪堪止住。
忍着脑中的头晕目眩,牧兴义略显艰难的从地面上撑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尘土,举目淡然的望着四周。
护卫与虫潮的战斗在此刻已然变成了屠杀。
甲虫锋锐的节肢刺破护卫与随行凡人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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