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回去探亲发现人家结婚了。我在村口遇到她,人还是那么漂亮,可拖着个娃,见了我,人家不尴尬,我挺尴尬的。”
李正说:“那是她没等你,是她该尴尬。”
侯军摇头:“不,人家可没答应我什么,是我自己想多了。何况了,我一个当兵的,就算当了士官,也还是个兵,这一当短则五年,多则十几年,凭什么要人等?”
说完,又开始猛抽烟。
李正说:“班长,你也别泄气,你看咱们佟排,也是最后剩一年才提干,你明年兴许有机会。”
“有机会?”侯军苦笑:“咱们旅刚建,将来还需要更多的骨干,最好的办法是从别的部队特招,招过来你总不能白让人家过来,是人才也总得留住,我怎么跟人家争?何况了,旅长那天找我谈话了,明里暗里的意思我知道,我没戏了。旅长人好,让我去给那个严部长开车,去京城,去总部,将来兴许混个后勤干部之类当当,当军官多好,这不是我以前的梦想吗?可真问我想不想去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李正奇道:“你为什么不答应?总部那边发展前景好,提干相对容易多了。”
侯军摇头:“我也知道这是个机会,但到临了我还是推辞了。我算是明白了,我是野猪吃不了细糠,当后勤干部,我受不了,太舒服了,我反而会慌。当兵当了那么年,都在步兵部队里待着,现在转特战旅,还是玩枪弄炮,你让我去摸方向盘?去当仓库管理员?或者去后勤机关坐办公室?那我还不如退伍拉倒。”
李正听着听着,心里有些发酸,喉咙里堵了点什么似的,难受极了。
像侯军这种老兵,你说没成绩?
有。
当然有。
但步兵部队多,特战部队竞争又大,提干不仅仅看成绩,也要看运气。
各种综合下来,老兵侯军就成了悲剧。
每年摘下军衔坐上回乡列车的老兵数不清,在那一个个不起眼的行李箱里,也许就放着一枚乃至好几枚的军功章。
这些人在国防事业上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哪怕他们有继续下去的心,却没了这个机会。
能留下的毕竟是少数,这是不争的事实。
烟抽完了,侯军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碾灭。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他说。
李正忽然说:“老班长,我不信命。”
侯军有些惊讶。
李正说:“不是说我信不信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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